第五章 昔盟時變轉互圖_天命:從大業十二年開始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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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昔盟時變轉互圖(1 / 2)

羞赧者,郭孝恪;悲憤者,黃君漢。

郭孝恪傷勢不輕,養了這麼些日,略有好轉。

比不得郭孝恪囚王須達時的“溫柔”,捉囚黃君漢時,柴孝和是動了粗的,黃君漢當時也做了反抗,故他雖然未死,卻也負之有傷。常平倉為王須達得後,黃君漢被救了出來,但時而昏迷,時而清醒,一直沒有脫離危險,直到現下,才算是傷勢穩定,人真正清醒了過來。

大略看了下張仁則率部回到河陽外城駐紮的軍報,李善道接著與郭孝恪、黃君漢說話。

“郭長史、君漢兄,我已祭奠過翟公,傳檄李密,與他勢不兩立。翟公被害此仇,我必要報之。長史與君漢兄的傷勢,於今轉好,不知底下你倆是何意願,我因來問一問。翟公雖死,徐大郎、單雄信等皆尚存活,被迫無奈,已降從了李密。兩位若願還洛,我備車遣吏送之。”

黃君漢怒拍床榻,罵道:“無義之賊,殺害翟公!君漢縱死,亦不複再為其臣!二郎,俺不去洛口。俺與你一同為翟公報仇!”話說得斬釘截鐵,足見是其真實心意。

郭孝恪慚愧地說道:“將軍寬宏,幸得不死。翟公被害,魏公之舉,令義士寒心,洛口,俺亦不願還,唯亦無麵目再見將軍。敢願請賜車一輛,俺自還鄉,了此殘生。”

“孝恪兄,你家在陽翟,密賊現所據也,你若還鄉,密賊焉不取你至洛口?你實話與我說吧,你是不是其實想還洛口?兄即便果有此意,亦無妨礙。念你我情誼,我會派吏把你送去到的!”

郭孝恪說道:“將軍!仆適所言,肺腑之言。魏公刺殺翟公,誠傷義士之心。仆雖鄉野愚人,亦不齒也。隻是柴孝和轉魏公令到時,仆不得已,隻能聽從,所以一步走差,壞了與將軍的情誼,負於將軍;但也正是因不齒魏公行徑,王將軍,仆不忍害。將軍,仆是真心還鄉!”

“孝恪兄,你如真的是不欲再還洛口,你還鄉,就是羊入虎口,我何能忍心?這樣吧,那你就留在河北吧。兄若不嫌,我願以行軍元帥府參軍之職,暫屈於兄。”

——李善道現在自稱的“漢公”,是個爵位名銜,就好像李密當初自稱魏公後,又設行軍元帥府,以及李淵不久前自進封為唐王後,又自任丞相等職一樣,在具體的行政、軍事上,他另外還需設置機構。“行軍元帥府”,就是他在稱漢公後,自設的軍事方麵的目前之最高機構。

郭孝恪說道:“將軍念舊情,重仁義,奈何仆先叛將軍於前,怎有麵目再為將軍效命?”

“彼之時,孝恪兄你也是奉令行事,我能理解。王三郎性命得全,此兄之功。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孝恪兄,你若願意,此事就這麼定下。”稍等了片刻,郭孝恪沒再說拒絕的話,而是強撐著身子,試圖爬起來向李善道伏拜行禮,李善道知他已是接受了自己的任命。

忙就將郭孝恪按住,扶著他,讓他重新躺好,李善道露出點微笑,說道:“孝恪,兄之才乾,我深知之。你安心養傷,等你傷好之後,河北諸事,尚需多賴兄助。”

——郭孝恪的才乾是有,但也不是很強,李善道之所以留用他,以行軍元帥府參軍的職務授與他,實則是出於另外兩個緣故。一個是再進一步的展現他“不計前嫌”的寬仁形象;一個是郭孝恪早前是李密的親信,頗得李密欣賞,於今他轉投了自己,可顯李密之“失道寡助”。

處理完了郭孝恪的去留、任命問題,李善道繼與黃君漢說道:“君漢兄,你也好好養傷。密賊方今,其勢仍盛,我等現若便渡河南攻,恐暫尚難為翟公複仇。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因我計議已決,於下,咱們先將河北的局麵穩住,然後待密賊日衰之際,你我再親引兵馬攻之。總而言之,翟公被害此仇,是一定要為翟公報之!”

頓了下,又說道,“當然,‘十年不晚’隻是民諺。以我度料,君漢兄,莫說用不了十年,一年,最多兩年,密賊之勢必然衰之!為何我有此判斷?

“洛陽堅城,他攻已數月,至今未克;王世充等隋軍援兵現猶實力尚存,則這洛陽,他當下是愈發難攻了,此其一;翟公無辜被害,其軍諸部各營之將士,豈能不會因是自疑離心?此其二。結合這兩點,既已諸部離心,又洛陽不克,則結果會是如何?其若常勝不敗,軍心或可尚安,一旦遇敗,其眾必散!又或者縱然其常勝不敗,而攻堅彌久,其眾亦會自散!

“是故,我斷言短則一年,至不到一年,長則一兩年,其勢定衰。好有一比,方今其如火如荼,觀若簇錦團花,而實則冰山罷了,傾之必然,融之在瞬。適時,即你我為翟公複仇期也!”

黃君漢,包括郭孝恪,細作品酌,對李善道的這個判斷,不得不承認,皆認為確有道理。

郭孝恪沒殺王須達,如果李善道被柴孝和殺了,這事兒他還能解釋,但李善道沒死,反殺了柴孝和,這麼一來,他不殺王須達的事,他就沒法向李密解釋了。

是以,洛口城,他不是不想回去,他是沒法再回去了。

可雖是沒有辦法再回洛口,隻能留下來,對李善道的前程,他剛才還是有擔心的。李善道名聲、實力都比不過李密,他覺得李善道回頭可能搞不過李密。

這會兒聽了李善道的這番分析,他彷徨、忐忑的心,算是得以了一些的安撫。

——生死抉擇的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像李密那樣做絕,翟讓要殺、翟寬父子等也要殺,李善道也殺!可郭孝恪在這整一件事中的表現,卻是既做、又不做,這也挺好,說明他有情義,但同時卻也就把他陷入進了現下的“去留兩難”,兩麵都不討好的尷尬處境。且也無須多言。

郭孝恪留下任用的好處,如上所述。

黃君漢留下任用,亦有好處。

卻這黃君漢是翟讓的救命恩人,在瓦崗係諸將中的地位、名望很高。翟寬才是個“柱國”,然在李密之前封賞群臣時,黃君漢卻是得了“上柱國”的勳官。隻從勳官言之,他是瓦崗係諸將中最頂尖的極少數人之一。他現轉為了李善道的臣屬,這對李善道在瓦崗係諸將中的聲望、號召力,往大裡說,對李善道在“魏軍”諸部各營兵馬中的聲望和號召力,都是個幫助。

也所以,在忙完了前陣子的那些大事後,李善道今天才會專門來見郭孝恪、黃君漢兩人。

如他的預期,兩人都願意留下,並接受了他的任命,轉為成了他的臣屬,李善道相當滿意,——當然,臉麵上,這滿意是不會流露出來的,依然是沉痛肅穆、心心念念報仇的神色。

郭、黃二人的傷還得些日子將養,說了這麼會兒話,倆人氣力都有些不足了。

李善道就叫他倆好好地休息、養傷,令照料他倆的醫生、吏卒好生照料,又令吏卒等他倆休息一會兒後,便把他倆各抬回他們本來的病房,及又意切地撫慰他倆了幾句,便起身出去了。

……

於誌寧等,正在外等候。

見李善道出來,諸人迎上。

於誌寧持著一封書信,說道:“明公,剛才的那道軍報,公已看過了吧?”

“張仁則退而還回,不外乎是李密憂我渡河南出,無須在意,傳令河陽,守好兩城即是。”

於誌寧應了聲是,將持著的書信呈上,說道:“明公,這是剛剛又得到的。”

“何人來書?”李善道伸手接住,低頭看信封落款,亦不用於誌寧回答了,是竇建德的來書。

沒有立刻打開看,李善道在於誌寧等的隨從下,回到了郡府堂上,坐定後,這才拆看。

不多時,竇建德的這封來書看罷,李善道將之放下,摸著短髭,嗬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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