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前輩來了!”
認出其中一名築基修士,曹元鵬低叫一聲,麵露喜色,心中大定。
那藍袍青年名叫齊鹿鳴,築基七層境,添作玄羽宗‘執法殿’執事,與齊陽曹氏交情匪淺,頗有淵源,是曹家在玄羽宗的靠山之一。
往細說,齊鹿鳴與曹氏還有一層姻親關係,他堂姑嫁給曹達先的父親作正妻,曹達先和齊鹿鳴是表兄弟。
曹元猛麵色也有些許緩和,但心下卻並不太樂觀。
因為與齊鹿鳴同行而來的另一名築基強者是陳氏靠山,名叫龐哲,修為比齊鹿鳴更高,築基九層境,在玄羽宗的身份地位也高過齊鹿鳴,為‘百事殿’主事長老之一。
此刻,二人落在場地中央,雙方修士皆躬身行禮,齊喊‘龐前輩’、‘齊前輩’。
龐哲著一身暗紅錦繡大長袍,五官方正不怒自威,掃視兩方人馬,麵露不悅道:“時值年關,聚眾群鬥,怎麼,要翻天不成?!”
“長老明鑒!”
陳浩抱拳一禮,上前兩步,眉飛色舞、義憤填膺地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一遍,自然是添油加醋、有利於陳氏的說辭。
曹元猛欲要開口辯解,卻被齊鹿鳴以眼神製止。
龐哲聽完,微微蹙眉斜了陳浩一眼,冷聲道:“此間事情我已明了,雙方皆有過錯,爾等同為玄羽附屬,理當和平共處,同謀發展,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動乾戈,置我玄羽規矩何在?”
說著,他望向江麵,麵露感慨說了句:“桑田海域,確為富饒之地。”
隨即他視線掠過曹氏人群,與齊鹿鳴道:“對了齊師弟,曹家執掌此方水域多長時間了?”
齊鹿鳴看向曹元猛,後者上前作揖道:“回龐長老,自祖上延續至今近二百三十個年頭。”
龐哲微微頷首道:“近年曹氏上繳桑田水域稅貢份額持續遞減,百事殿諸位已有微詞,既無能力作業經營,便讓出來吧,齊師弟覺得呢?”
齊鹿鳴笑道:“師兄說的有道理,物儘其用,能者居之嘛。不過,我聽說當年曹家老祖與宗門簽訂協議,對桑田海域具有永久開墾管理權,背信毀契恐怕不妥,有損宗門名聲。”
龐哲眨眨眼,佯裝詫異道:“有此協議麼?我卻不知。”
齊鹿鳴頷首道:“確有此事,而且龐師兄,曹家這些年在桑田水域收益銳減,事出有因,皆因人手不足,可誰還沒個困難的時候?隻是一時的,可給些機會。”
龐哲點點頭表示理解,蹙了下眉道:“隻是,師弟你也看到了,為此水域這兩家衝突不是一回兩回了,任由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待我們走後,估計又得打起來……”
頓了下,他看向曹元猛道:“曹氏的情況龐某知道一些,話可能有些不好聽,可卻是不得不麵對的現實,以曹家當下的實力,難以守住桑田水域,彆人動不動來鬨事,還怎麼經營開發?隻怕今後上繳的份額會越來越少……你有何想法,說來聽聽,或者彙報給你家族長問問。”
曹元猛麵露難色,欲言又止,心知桑田水域是保不住了,對方說的是事實,是陽謀。
龐哲想了想道:“既有矛盾,便擺開了解決,不如這麼著,你們雙方各選出一人比鬥一場,點到為止,勝者執掌桑田水域,今後誰再敢挑起紛爭,便是不給龐某人麵子,不將玄羽宗放在眼裡!若是曹家輸了,我龐哲作保,飛魚江中遊十七處水域曹家任選,重新簽訂永久契約,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