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氣,曹景琪接過茶杯問:“有彆人知道嗎?”
小蝶想了想道:“應該沒有吧,我時時跟著您才察覺到的,有時我感覺您自己都沒意識到。”
曹景琪默了下,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道:“那……你觀察這麼仔細,六哥對我有沒有……那個意思?”
小蝶暗自好笑,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問:“哪個?”
曹景琪瞪去一眼,抬手作勢要打。
小蝶身子微撤,忙道:“奴婢說了您心裡可彆不高興。”
曹景琪不耐煩道:“說!”
小蝶直言道:“反正我沒瞧出來延公子對小姐有特殊感情,而且小姐您不是延公子喜歡的類型。”
曹景琪心中一動,忙問:“六哥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小蝶道:“延公子喜歡黑絲禦姐。”
曹景琪一愣,反問:“什麼黑絲禦姐?”
小蝶想了想,細說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有次我去元真公子那找珠兒姐姐,景延、景恩、元真和永孝四位公子在屋裡喝酒,聊的便是女子話題。
我親耳聽到延公子說,他喜歡黑絲禦姐,還與三位公子解釋來著……
黑絲是一種類似紗裙類的網狀服飾,很薄很薄,專門穿在腿上的,穿了之後不再以彆的衣物遮擋,能夠將女子修長美腿顯現出來,看上去若隱若現,極具誘惑……
當時另外三位公子聽得捶桌嗷嗷大叫,我和珠兒姐姐都驚呆了。”
此刻,曹景琪也聽得張口結舌,六哥居然是這樣的人,我怎不知?
小蝶繼續道:“禦姐大概就是比自己年長的女子,外表、氣質、身材各方麵都顯得比較成熟的一類。”
曹景琪不禁回想起前幾日六哥描述的那個女子,年齡是比六哥大。
小蝶又道:“後來我好奇還偷偷查過資料,延公子描述的女子形象,好像是‘遊燁族’的穿衣風格,遊燁族很多女子穿衣非常開放,會將手臂,小腳甚至小腿都裸露在外,畫冊上有,估計延公子也是從書上看來的。”
曹景琪美眸閃爍,突然發現,很多事情小蝶比自己還了解六哥,問:“這些你怎麼都沒跟我說過?”
小蝶眨眨眼道:“禮冊禁止下人議論主子是非,奴婢哪裡敢亂說。”
曹景琪道:“以後有什麼新奇的事情和消息,記得告訴我,不必在意那些規矩。”
小蝶‘噢噢’點頭。
曹景琪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六哥在祖地有喜歡的人沒?比如蕭雨?你覺得六哥喜歡她嗎?她比六哥年齡大。”
小蝶搖頭道:“不喜歡,六哥說她凶小。”
曹景琪噗嗤一聲,哈哈大笑:“你又知道!何時說的?”
小蝶也跟著歡樂,笑道:“也是那次聽來的,永孝公子喜歡蕭雨,不過咱們出任務前,奴婢聽到消息說,長輩們想將蕭雨小姐與元術大人湊一對?”
曹景琪撇撇嘴道:“十九叔才不會喜歡她!”
小蝶認同的點點頭,猶豫了下道:“小姐,不知為何,我有點怕元術大人,每次見到都沒來由的緊張,被他看一眼,好像心裡的想法都給知道了一般。”
曹景琪笑道:“有何緊張的,元術叔性格就那樣,不苟言笑,獨來獨往,也不與我們這些晚輩親近,見得次數多了就習慣了。”
此刻她卻是聊得興起,繼續拉回話題問:“還有呢?祖地也有不少女子,你可知六哥對誰比較特殊?或者,可有聽說有關六哥的婚事?他也不小了。”
小蝶嘴唇動了動,麵露猶豫之色。
曹景琪立馬身子前傾道:“說,這是咱倆的私密悄悄話,不給外人知道,說錯話也不怪你。”
小蝶眨眼道:“小姐,您發現沒,祖地所有公子小姐都有丫鬟侍女,就延公子沒有。”
曹景琪愣了愣,眨眼道:“此事我知道,六哥不想彆人打擾修行,這有什麼問題嗎?”
小蝶搖頭道:“沒有問題呀,奴婢是想說,延公子不喜歡小姑娘,公子們到了一定年紀都會對女人好奇,有需求,珠兒姐姐很早就伺候元真公子沐浴發生過關係了,還有景恩公子,看著一本正經,其實也和小棠睡了。”
曹景琪眼睛一瞪,不可思議道:“老八?!不能吧,小棠跟你說的?”
小蝶搖頭又點頭,道:“那次我和珠兒、小棠私下談天,珠兒追問小棠,小棠不說,然後珠兒便炫耀說她自己主動上前伺候元真公子,還得了元真公子應承,將來娶她當小妾,然後小棠支支吾吾說了出來,有次景恩公子喝了酒,要了她。”
曹景琪聽得津津有味,“繼續,說回六哥!你說六哥不喜歡小姑娘,然後呢?”
小蝶對視一眼,咽了下口水問:“小姐,您覺得友蓉大人如何?”
曹景琪腦海中浮現一個女子身影,挑眉問:“你是說六哥喜歡她?”
小蝶弱弱道:“奴婢猜的。”
曹景琪蹙眉,擲地有聲道:“不可能!陸友蓉年紀比晴嬸娘還大!而且是個寡婦!六哥怎會喜歡她?!”
小蝶道:“我瞧延公子看友蓉大人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友蓉大人很像他口中的禦姐。”
曹景琪嘴角勾起冷笑,嗤道:“她算個屁的禦姐!她那是熟婦!”
小蝶道:“您看,您為何這般生氣?您也察覺到一些跡象了吧?有幾次咱們去延公子洞府時,都撞見友蓉大人了,小姐,您說他倆會不會已經……”
曹景琪冷聲打斷:“定是她主動上前勾引六哥!不要臉!”
小蝶緊閉嘴巴不說話,默了下,小心道:“小姐,該去巡防了。”
心知小姐與陸友蓉關係不睦,此刻正在氣頭上,說完,她便起身悄悄退走。
曹景琪越想越氣,尤其是腦海中浮現六哥與陸友蓉在水塘邊談笑時的情形,想到二人可能發生過關係,頓時火氣直竄腦門。
她一把抓起桌上茶杯砸了出去。
嘭嚓~
正此時,小蝶去而複返開門進來,瞬間定在原地,然後急忙蹲下收拾碎片,心中暗想:“哎,非要我說,友蓉大人果然是小姐的克星,每次談及都要發脾氣……”
胸口起伏的曹景琪看去道:“你回來作甚?”
小蝶起身道:“小姐,奴婢突然想起來,詠晴大人可能發現您對延公子有意思呢!”
曹景琪臉色一變,問:“什麼時候?為何這麼說?”
小蝶關上門,小跑上前道:“延公子消失第二年,您當時為延公子的事正被關禁閉,奴婢覺著延公子肯定會聯係您,怕您受罰出來後私自下山去找,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便想著去祠堂查族譜,看看您和延公子的血脈關係。
當時我碰見詠晴大人執行任務回來,到祠堂上香,沒曾想詠晴大人也查了族譜,看的正是老太爺這一脈,可能是在查您!”
聞言,曹景琪心臟碰碰直跳,既緊張又抱著一絲期待,目光閃爍片刻道:“不對,詠晴嬸娘那幾年都在外出執行任務,沒見著我,能發現什麼?怎地回來就突然查我?”
小蝶看著小姐道:“此事我仔細想過,我是這麼推測的……
延公子與詠晴大人母子情深,定然暗中聯係,其實詠晴大人一直知道延公子的消息和藏身之地。
而詠晴大人對小姐也是極好,視如己出,定是喜歡小姐品行脾氣,隻不過在那之前,您和延公子都還小,大人便沒往那方麵想,跟著便外出執行任務去了。
等到延公子被逐出家族,詠晴大人自己不方便接觸照應,又不放心延公子一個人在外,便想到了您,這才去查族譜,是不是這樣?”
聽完,曹景琪目瞪口呆,無語道:“你這什麼腦子!怎麼可能?一點譜都沒有!”
事實上,小蝶奇思妙想,還真猜了個**不離十。
梁詠晴自是知道自己兒子與曹景琪兄妹感情極好,若是無礙禮法,湊一對也是一樁好事,當時便想過將曹景琪與許雲巧一起送白鷺島去,然後查過族譜放棄了。
小蝶吐了下舌道:“是奴婢瞎想的,那我便不知為何了,詠晴大人的的確確查了族譜,而且沒有避諱奴婢呢,我當時覺得,她故意讓我瞧見。”
曹景琪緊抿著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蝶在她臉上瞧了瞧,顫著睫毛小心道:“小姐,昨晚您在延公子屋裡過夜,你們……沒那個吧?”
曹景琪霍地扭頭,美眸一瞪叫道:“沒有!你想什麼呢?!”
小蝶暗鬆一口氣,拉著小姐的手認真勸誡道:“小姐,奴婢在族譜上看得清楚,延公子太爺爺便是老太爺的父親,您和延公子是萬萬不能的,若是被發現,杖斃處死,這可是家族醜聞,比逐出家族還嚴重呢!”
曹景琪心煩意亂,大叫喝道:“不用你說!”
小蝶嚇得身子一抖,卻拉緊小姐的手,用力握了握。
曹景琪緩了口氣,道:“我也是這次與六哥見麵才反應過來,我們沒有任何越矩行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頓了下,她盯著侍女道:“小蝶,今日你我所談以及關於六哥的事,一個字都不能往外透露,記住!”
小蝶用力點頭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輕重。”
眼珠一轉,她又道:“小姐,那您突然決定與紀仙師儘快完婚,其中可是有延公子的因素?
還望小姐慎重,說是飲鴆止渴或許有些誇張,但此舉卻是不妥,也不是您往常的行事風格。
一切安好便罷,若將來出了問題,您定會追悔莫及,屆時,您是否會埋怨怪罪延公子呢?”
曹景琪抿了下唇,伸手揉著少女腦袋,笑道:“我心裡有數,謝謝你小蝶,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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