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的擔憂絲毫不多餘。
“沙沙~”
腳步聲打破了平靜,穿飛魚服,佩繡春刀的龐虎,表情嚴肅的快步前行,這一路上碰到的官校或旗校,向龐虎行禮打招呼,龐虎沒有理會,而是步伐極快的朝指揮使衙署走去,這讓不少人生出疑惑之際,都預感到可能出事了。
龐虎雖貴為指揮同知,但為人很隨和,對待底下人更是沒得說,也是這樣,今日龐虎的異常,很難不叫人去猜什麼。
“回來了?”
指揮使衙署。
拿著幾份卷宗的臧浩,背對著走進堂內的龐虎,就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對龐虎說道,“叫你查的那些人,都查出些什麼沒?”
“這幾日,我一直在思慮此事,在我等不知情的地方,似有一雙手在推著錦衣衛,去查那幫學宮的人。”
“指揮使,出事了。”
龐虎眉頭緊皺道。
“嗯?”
臧浩皺眉轉身。
直到此刻,臧浩才察覺到異常。
“出了何事?”
迎著龐虎的注視,臧浩沉聲道:“可是跟查的學宮有關?”
這段時日,作為協辦科貢泄題案的存在,錦衣衛一直在暗查一些事,這與兵馬司、巡捕營做的很相似,但他們之間所負責的卻有不同。
錦衣衛查的是藏在暗處的勢力或群體。
在這世上,就沒有什麼離奇之事,有的隻是裝神弄鬼的人,正如這場科貢泄密案,要抓的也不是先前就被抓的那些,而是躲在暗處推波助瀾的。
“有一部分有關。”
龐虎從懷裡掏出幾份文書,遞到臧浩跟前,“就在近兩日,虞都內外諸坊出現一股輿情,起初下官沒有在意,但直到盯著的那幫家夥,有一些在一些場合,講出天降示警的言論,下官才敏銳察覺到不對。”
天降示警?!
臧浩心生驚意,看了眼龐虎後,一把奪過龐虎所遞文書,可在看過以後,臧浩的雙眸微張起來。
“他們怎麼敢啊!!”
臧浩心底生出怒意,舉著所持文書,難掩怒意道:“地方上出現災害,居然敢攀扯到陛下身上,有些人這是在找死!!”
“指揮使,接下來怎麼辦?”
龐虎垂著的手緊攥,聲音低沉道:“今下這股輿情,正在虞都內外諸坊橫行,傳播速度之快,都超出下官的預料。”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要不要派旗校去逮捕這些散布謠言的人?如果說這股風潮,不設法給它遏製住的話,勢必會對陛下有威脅啊。”
開什麼玩笑。
地方上出現災情,一旦跟天降示警攀扯上,如果不及時進行處置的話,那質疑與抨擊會迅速蔓延。
到那個時候,風波沒有得到及時平息,鬨不好是要頒罪己詔的。
畢竟洶湧的民情這是需要平息的。
而一旦出現這種局麵,這對天子威儀的打擊太大了。
“錦衣衛不能派人。”
臧浩沉吟許久,隨即便道。
“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