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錢!!”
“退錢!!”
平康坊,萬川賭場。
百餘眾高低不一,胖瘦參半,穿著各式的賭客聚在一起,他們無不帶著怒意,朝賭場內喊叫著。
鬨出的動靜之大,引來無數行人駐足觀望。
“這是出什麼事了?”
“嗐!還不是科榜賭注啊,這屆科榜張布沒了狀元、榜眼、探花之名,隻有一個會元外加眾多貢士,關鍵是錄選員額達到六百,這與曆屆科貢都不一樣。”
“可這跟他們有啥關係啊。”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虞都的人啊!”
“你說這話啥意思,老子整日忙的跟狗一樣,哪兒有閒心去賭場,彆說是賭場,就算是……”
“得得得,誰有心思聽你講這些啊,跟你說啊,眼前這賭場,是以科貢選拔的錄選設下賭盤,押注的選擇不一樣,賠率就不一樣。”
“是這樣的,有不少人啊,就是被一些高賠率吸引到,所以趁著科榜沒有張布前,就湧進賭場押注了。”
“我加一句啊,敢這樣乾的賭場,可不止平康坊這一家,在虞都內外諸坊,每個坊都有這樣的賭場這樣乾的。”
“我的乖乖啊,科貢選拔的錄選他們都敢拿來賭,他們是多無法無天啊,就不怕……”
“哎,年輕了不是,敢這樣乾的賭場,背後定有通天的主,不然誰敢這樣乾啊,咱們這些人啊,拚死拚活一輩子,可能都比不了人一頓吃喝玩樂,這就是差距啊……”
圍觀的人群之中,各種議論聲不絕。
“你們他娘的活膩歪是吧!!!”
領著一幫壯漢出來的賭場管事,瞧著眼前圍堵的人群,又瞧見人群之外,不少地方聚著一群群看熱鬨的,那肥臉露出凶狠之色,指著眼前這幫人就怒罵起來。
“有本事打死老子!!”
見賭場管事出來,圍堵的人群中,一人高喊起來,“娘的!你們賭場提供的賭選,根本就跟昨日張布的科榜對不上號,老子押了百餘枚銀幣,騙錢不是這樣騙的,快給老子退了,不然……”
“說的就是!!快把錢給老子退了!!”
“娘的,騙錢騙到老子頭上了是吧!”
“這錢你們要是不退,那咱們就到虞都令府論公道去!!”
“給老子退錢!!”
那人的話還沒講完,聚在一起的賭客,有不少都情緒激動的叫嚷起來,而這引起更多行人的駐足。
“老大,這不是事兒啊。”
賭場管事身旁站著的人,瞧見眼前一幕時,特彆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眉頭微皺道:“這要鬨下去,咱們這生意還做不做啊。”
“你說咋辦。”
賭場管事皺眉道:“娘的,誰知道今歲科貢選拔所張科榜會這樣啊,這下注的錢,你又不是不知道,全都押運走了!”
一說到這裡,賭場管事心底的氣就更多了。
誰能想到會鬨這一出。
按往屆科榜來講,即便增加些錄選員額,但也不會這般誇張,關鍵是這屆科榜改動還很大。
這是誰都始料不及的。
自虞都令府張布科榜到現在,虞都內外就沒有消停過,很多人都在熱議此事,關鍵是在虞都令府外,還有彆的有司衙署外,可圍堵了不少落榜學子。
要不是先前科貢考題泄密,一幫學子跑去朱雀大道示眾,最後卻被錦衣衛的人全都抓走了,隻怕會有學子也跑去朱雀大道去喊冤。
“姑父,這些人都是你找的?”
此等態勢下,一處茶館雅間。
楚徽手持竹扇,立於窗邊,望向不遠處的賭場,“這人還真不少啊,聚在這裡鬨出的聲勢,吸引到不少人駐足觀望。”
“瞧殿下這話講的,臣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啊。”
負手而立的劉諶,雙眼微眯的看向前方,“這虞都內外諸坊眾多,參與科貢選拔賭注的場所,那加起來都上百家了,這一家賭場外,臣要能找來這麼多人,那臣乾脆啥事都彆乾了,見天招呼這些人索要錢財算了。”
裝!
接著裝!
聽到這話,楚徽心裡冷笑不止。
眼前這幫圍堵的人,要跟劉諶沒有關係,那算是奇了。
昨夜在武安長公主府,臨睡覺之前,楚徽向劉諶說,乾脆趁著虞都內外熱議科榜之事,就派人去查封一批賭場,這樣能很快吸引到注意,可這提議卻被劉諶給勸下了。
用劉諶的話來講,這樣太簡單了,容易叫人察覺到什麼。
楚徽本就想探劉諶口風,以此來明確他要做的事,而聽劉諶這樣講,楚徽就順著話茬問劉諶咋辦。
劉諶卻故弄起玄虛,讓楚徽踏實睡個好覺,等明日一切就都知曉了。
然後,就是眼前這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