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紹揚也沒往彆處想,師父說啥就是啥,於是領著人把東西都裝上,然後帶著興家興業倆人,趕著爬犁就走了。
從貓耳山到寬甸,沒有多少官路,大多數都是山道,上坎兒爬坡、蜿蜒曲折的挺費事,得走五六天。
但是冬天走鴨綠江的江麵,那就快多了。
江麵結了厚厚的冰層,馬爬犁在上頭跑的飛快。
曲紹揚和興家興業三人,都穿著厚棉襖厚棉褲,外頭還套著皮襖皮褲。
頭上戴著皮帽子,圍著圍巾,腳下穿著大襪子外頭套鹿皮靴子,手上是用兔毛做的棉手悶子,屁股底下還墊著麅子皮。
就這從頭到腳的裝備,就算是寒冬臘月在外頭睡一宿,也不至於把人凍壞了。
三人趕著馬爬犁在江麵上飛馳,一路上起早貪黑趕路,臘月二十二這天傍晚,到了寬甸城。
進城後,三人直接找個客店住下,好好休息一晚。
第二天上午,曲紹揚換了套衣裳,領著興家興業倆人,趕著爬犁,前往陳家。
陳郎中在搬家之前,給曲紹揚留了個地址。
曲紹揚路上找人打聽著,按照地址所寫,果然找到了地方。
原來,陳郎中在寬甸城裡,開了家醫館,名為世安堂。
估計是陳郎中醫術好,來看病的人不少,好多人還排著隊。
曲紹揚一看,就讓興家興業在一旁等著,他先進去看看。
進到醫館裡一看,呦嗬,裡麵還挺氣派的,可比之前在大青溝像樣兒多了。
櫃台後麵站著倆小夥計給抓藥,那頭雇了賬房,陳郎中坐在桌前,專心給病人診脈。
曲紹揚見此情形,也不好打擾,隻能耐心等著。
過了一會兒,陳郎中給前頭那個病人問診完畢,寫了方子,正要喊夥計抓藥呢,猛地一抬頭,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呦,紹揚?”陳郎中驚喜的喊了句。
曲紹揚上前來,拱手行禮,“陳叔,好久不見,陳叔近日可好?”
陳郎中趕緊把小夥計喊過來,藥方交給他去抓藥,然後上前來抓住曲紹揚的手,上下打量。
“你說你這孩子,自打夏天放排回來,就再也沒瞧見你的影兒。
平常沒事兒,咋就不知道來叔這兒坐坐呢?你嬸子成天念叨你,也不知道你回家去都忙啥。”
陳郎中見了曲紹揚,倒是格外的熱情。
“叔,我一句兩句也說不明白,我看你這看病的人挺多。這樣吧,你先忙著。
我師父讓我帶來些山貨啥的,你招呼夥計一聲兒,把大門敞開,我先把東西搬院子去。”
曲紹揚一看,那頭排隊等著看病的人,都瞅他倆呢。
也不能為了他們嘮嗑兒,耽誤人家看病啊,於是提議道。
“哎,行,你看你,回回來都帶東西,這麼見外乾什麼?
小海,快點兒,去把大門敞開,幫著紹揚把東西搬院子去。”陳郎中招呼另一個夥計過來,吩咐道。
夥計都有眼力勁兒,一見陳郎中這態度就知道,今天來的這小夥子不一般。
於是,夥計不敢怠慢,立刻領著曲紹揚從後堂出去,從裡麵將大門打開。
然後曲紹揚領著興家興業,把東西從爬犁上搬下來。
這個時候,夥計已經去後院通知了李氏和陳秀芸。
當然,夥計不知道曲紹揚是誰,隻說是來了個小夥子,掌櫃的對人家挺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