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子三十多歲,青圓領衫,戴著儒巾,有著為官已久的壓迫感,笑道:“秀春,你還打算吃人不成?如今魔變,大家都不容易,不要這麼緊張。
他含笑看向陳實和李天青,麵色溫和,道:“兩位,我們也是來尋找獵物的,並無惡意。
他當先一步,沿著山路邊緣向前走,其他人也是如此,平安過去,雙方並未發生衝突。
待他們走遠,陳實和李天青才放鬆一些。李天青道:“這位公子倒是和善。
陳實疑惑道:“那個人,好像是省城趙家的人。奇怪,趙家也有好人?"廠
李天青笑道:“你對世家偏見太深,世家中也有仁義之輩,不都是你想的那麼壞,
陳實點頭,承認自己有偏見,
那年輕男子帶著眾侍女便像是遊山玩水一般,女孩們說說笑笑,相互打趣,很是閒適,偶爾大著膽子調戲一下那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姓趙名子玉,是玄英府的大公子,此次跟隨府主趙彥龍來到這乾陽山,卻沒想到被困在山中。
他素來以脾氣好而聞名,對這些侍女的調戲渾不在意,
他這個性格,也是趙彥龍素來所不喜的。
前方又有人聲傳來,眾侍女擁著趙子玉走過去,山穀中有些書生裝束的半大孩子,十三四歲,正在分割一頭異獸。
那異獸有牛馬那麼大,長著犀角,又有鱗片,四周還有灼燒留下的痕跡,應該極為厲害。
這些孩子身上也多數帶傷,應該很是辛苦才將這頭異獸拿下,
他們旁邊還有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背著書箱,應是私塾先生,正在指點他們如何分割這頭異獸。
“公子,好像是私塾的學子。”一個侍女笑道。
那個名叫秀春的侍女笑著上前,私塾先生立刻警覺起來,示意學子們防備。
一眾學子慌忙催動神龕,警惕的看著她。
侍女秀春笑道:“你們彆緊張,我們和公子也是困在此地,餓得急了才來狩獵隻是運氣不好,沒有遇到獵物。你們行行好,分給奴家一些如何?"的,
那私塾先生依舊警惕,道:“姑娘止步。
有幾個學子心腸軟,道:“我們出來狩獵,也是擔心村裡人餓死。這隻火象犀隻能分給你們十幾斤。
一個女學子道:“先生,要不把我那份讓給他們吧。他們怪可憐的。
侍女秀春又驚又喜,急忙長揖到地,笑道:“那可太謝謝伱們了!"
她躬身的一瞬間,身後的神龕浮現出來,無形劍氣呼嘯而過,將麵前那個女學子腦袋削下,餘勢未消,又將一個學子攔腰斬斷!
同時,其他三個已經備好神龕神胎的侍女各自邁出一步,從隊伍中跨出,各自抬手一指,劍訣催動,無形劍氣飛出,頃刻間便有四五個學子身首異處!
那私塾先生頓時眼睛血紅,厲喝一聲,將身上所有符籙激發,向趙子玉衝去,叫道:“你們快走!"
他雖是神胎境,但修為最是深厚,已經到了衝擊化神期金丹境的地步,此刻激發符籙,那些侍女的子午斬邪劍竟也不能破開。
他看出趙子玉是這些人的首腦,因此攻敵必救,那些侍女為了保護趙子玉,必然會出手圍攻他,便給了自己的學生時間讓他們逃走。
趙子玉輕輕揮手,示意眾女散開。
那些侍女會意,各自退避,並未攻擊那私塾先生,反而去追殺那些還在發的學子,任由他衝來。
趙子玉麵帶微笑,身後神龕浮現,神胎坐於神龕中,張口一吐,便見一粒金燦燦圓坨坨的光芒飛出,無邊無界,但偏偏給人混元如球的感覺。
此物,名日金丹。
那金丹一出,私塾先生如遭重壓,噗通跪地,雙手努力撐地,想要站起身,卻被那顆金燦燦的明珠散發的光芒壓得趴在地上,他激發的符也不起任何作用,
“啪啪啪!"
私塾先生全身骨骼傳來密集的斷裂聲,接著血肉被重壓碾成肉泥,骨骼化作粉,隻有頭骨比較硬,沒有碾碎。
一境之差,如隔天人。
他雖然距離金丹境不遠,但畢竟沒有煉就金丹,連對方金丹的壓力都接不住。
趙子玉微微一笑,收起金丹,金丹依舊回神胎的口中,悠然道:“秀春,食物這不就來了?剛才那兩個小孩子殺了有什麼用?我們又不吃人。如今得了這隻火象犀我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侍女秀春身段婀娜,容貌俊秀,嬌笑道:“公子說的是。這些鄉下要飯的跟我們搶食物,活該死在這裡。
趙子玉搖頭,教育她道:“他們幫我們獵獲食物,省去我們千辛萬苦的尋找,我們還要謝謝他們。
“是,是!
秀春笑道,“是好好生謝謝他們。
其他侍女歸來,有說有笑的分割火象犀的肉,她們愛乾淨,顯肉上都是血水,於是取來絲絹,細細的吸走肉上的血水。
還有些下水之類的肉,嫌臟,便沒有帶走,也有百十斤的樣子
眾女收拾妥當,帶著犀肉,擁著趙子玉離去。
陳實和李天青終於有所收獲,獵到一隻玄光龜,這隻龜不大,也是一種異獸,生活在泥土中,玄光一閃,便會遁地而走。
黑鍋發現此龜,李天青遠遠催動六陰玉輪,但還是被玄光龜發現,遁地便走,結果被陳實兩拳轟在地上,震得昏死過去。
兩人挖地,才將它挖出,也算是小有收獲。
他們在山中兜兜轉轉,打算搜尋更多的靈獸,黑鍋嗅了氣味,突然向前汪汪叫了兩聲。
"黑鍋有發現!”李天青精神起來,
陳實搖頭道:“黑鍋是說,前麵有血腥味。小心點,咱們去看看。
李天青大為不解,不知道他是怎麼聽懂狗子的話的。明明狗子隻叫喚兩聲,與從前的叫聲沒有區彆才是,為何能表達不同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