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婆婆的三鬼王此刻正在廟中神龕上坐著,自己把香插入神龕前的香爐裡,吸著香氣,很是快活。
它原本在遠遠的監視陳實,但不知何故被陳實家的黑狗發現,陳實於是一個照麵便把它抓了起來,放在小廟裡,讓它助自己修行,
三鬼王掙紮了,反抗了,但陳實給的香實在太多,於是便從了他,幫助他修行。
這幾日,陳實修煉,它也獲益匪淺,就不再提離
開。
“在遠處監視陳實,和在廟裡監視陳實並無不同。
三鬼王受香,心道,“而且在廟裡看得更清楚。婆婆知道了,一定誇我聰明!”
傅磊生的私塾在橋灣鎮,前些日子已經開辦,這個老先生喜氣洋洋,邀請陳實前來做客,向陳實道:我修成元嬰了,還未道謝。”
陳實也為他感到開心,道:“先生修煉到元嬰時,出竅避開孕婦和待產的家畜牲口。
傅磊生疑惑道:“這是何故?
陳實便將自己遭遇師徒二人的元嬰誤入孕婦體內事說了一遍,道:“但凡元嬰入母體,自己無論如何都會死。紫河車便是先天蒲團,臍帶就是奈河橋,羊水便是孟婆湯,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胎中之迷。倘若鑽入娘胎時恰巧孕婦臨盆,你還可以保持前世記憶不散,但若哭出聲來,一口先天真氣泄了,前世記憶便會消散。要五年不開口說話,才能留存前世記憶。
傅磊生錯愕不已:“竟有此事?修成元嬰,豈不是處處危險?
“除此之外,還有天雷。元嬰因為不曾純陽,會招天雷。在雷雨天切莫出竅。元嬰因為不穩,也會被風吹散,所以不能久立風中,久立風中便會越來越虛弱。”
陳實將元嬰的禁忌說了一番,疑惑道,“這些你都不知?:
傅磊生笑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們這些功名是秀才的,若是沒有奇遇,這輩子都是秀才,永遠不可能成為舉人,根本接觸不到上乘功法,修成金丹都是了不起了。更彆說修成元嬰了。修成元嬰,往往是世家子弟的特權,與我們這些窮光腚何乾?你若是不說我元嬰出竅時肯定會死。
他原本說話文縐縐的,但是來到多下一個多月便已經入鄉隨俗。
不過,傅磊生說的也是一種常見的現象
等閒人家的修士,根本過不了大藥淬體這一關根本不知七返八變九還,就算外用靈丹,用一輩子的積蓄也買不起一顆,再加上沒有足夠高等的功法,因此金丹境,便是出身盆賽的修士一生的上限,絕無跨越的可能!
能夠跨越的,也往往是如曾先生那般,進入世閥之家為奴做仆,遇到貴人提拔,才有修成元嬰的可能。
陳實感慨道:“修煉看似一件公平的事,沒想到其實並不公平。”
傅磊生感同身受,點了點頭,道:“乾陽山人用一門天心正氣訣,將修行的門檻,從豪門拉到貧賤子弟也能修行的程度。但天心正氣訣隻能支撐到金丹境。貧賤子弟想要再進一步,難如登天。可惜,世上隻出現一個乾陽山人。
他神態黯然。
乾陽山人對於所有盆賤子弟而言,就是一座永恒的豐碑。
可惜誰也不知他的真名和相貌,否則他的香火一定鼎盛至極!
陳實心中微動,他倒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為乾陽山人補上天心正氣訣中缺失的部分,讓這門功法可以修煉到元嬰的層次。
“加上七返八變九還的內容,就可以將之提升到元嬰境!該怎麼加,才能安全修行,這是個難題
他正在思索補上天心正氣訣,忽然隻聽江水咆哮聲傳來,卻見橋灣鎮響起鐘聲,鐺鐺作響,很是急促,隻聽有人高聲道:“快燒香,快燒香!祭拜乾娘!”
陳實詫異,隻見許許多多的鎮民紛紛湧出,直奔橋灣鎮的中心而去,各自手擎香火,向著鎮子的乾娘便拜。
這座鄉鎮的乾娘是一尊石像,龍首人身,身子隻剩下半尊,像是某座古廟中的龍王,雖然隻剩下半個身子,但依舊有三五個人那麼高,靈力極為強大,
橋灣鎮因為會在雨天發大水,所以龍王石像的香火極為鼎盛,供香的人很多。
浪濤聲更急,陳實向德江邊看去,隻見那大水竟然高出河岸有一兩丈高,被一股無形的牆擋住,沒有淹沒橋灣鎮。
不過江中有很多人被洪水席卷著,翻翻滾滾,還有房屋和樹木,也被浪濤卷著,向下遊而去。
看樣子,像是上遊的某個村子被大水漫灌,卷走了一兩百人。
這些人已經被淹死,有的撞在橋灣鎮乾娘布下的無形的牆上,貼在牆上,如同還活著一般,瞪大眼睛看著鎮上的人們,隨即又被洪水卷走。
隱約間,陳實看到河中有龐然大物正在遊動,從拱橋下穿過,看不出是什麼,將拱橋衝得動幾下。
“德江中有什麼東西!
他剛想到這裡,傅磊生道:“德江中有一條過江龍正在鬨騰,這些日子趁著雨水多,已經發大水淹死了人,衝垮了兩岸六七個村寨。”
“過江龍?”
陳實疑惑,道,“附近有龍?
“應該是一條蛟龍,處在蛻變前夕,!需要用人的魂魄修煉,壯大妖丹,以至於成了邪祟。
傅磊生也不敢肯定,道,“它每日午時,便會從江邊過去,這次把上遊的村莊衝垮,估計又可以強大一些了。”
陳實打量洪水,但見這股洪水來得快,去得也
快,很快大水消下去,河道恢複清澈。陳實來到橋灣鎮的石拱橋上,打量一番,取出一兩銀子,道:“勞煩先生去鎮上的鋪子裡,幫我換成銅錢。”
傅磊生心中疑惑,但還是取了銀子去了,很快便換來銅錢。
陳實拿著銅錢來到鐵匠鋪,叮叮當當,把諸多銅錢鍛造成一把銅劍,黃澄澄的泛著光。
他喚來黑鍋,取黑狗血混合朱砂,在銅劍上刻繪各種符籙圖案,朱砂描繪,再在火中煆燒,再度鍛打,如此再三,銅劍已經看不到原來的模樣。
陳實乘船來到橋下,將銅劍掛在橋洞上,向傅磊生道:“我爺爺以前傳過我屠龍之術,莪也不知是否能成。若是能成,你們橋灣鎮須得給我十兩銀子。
傅磊生聞言,找來鎮上的族老,說了此事。
族老道:“若是果真能成,十兩就十兩!
次日中午,大水複來,江水漫過堤岸,越來越高。
突然,橋頭黃光一閃,隻聽一聲龍吟,江水頓時變得血紅,人們看去,但見江中有巨物如龍,腦袋被斬落,身首異處,正順著洪水向下漂去。
洪水也就此退去。
又過一天,午時,沒有再犯洪水,陳實前來收錢,傅磊生震驚萬分,道:“陳實,你爺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會屠龍之技?
“就是一個普通鄉下老頭。
陳實道,“哪裡有什麼來頭?
下遊龍屍被衝上岸,引來很多人圍觀,陳實和傅磊生趕過去,隻見那龍首的角上刻著很多符,不由皺眉。
"這是一條豢養的蛟龍,不是野生的!
傅磊生悄聲道,“多半是大人物家裡跑出來的,咱們可能惹禍了!”
陳實不解道:“放蛟龍為禍,害死了這麼多多民惹禍的是對方才對吧?
傅磊生搖了搖頭,拉著他便走,道:“能養蛟龍的,絕對不是小人物!是非對錯,豈容你我這等小民來斷定?還不是對方說的算?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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