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清楚,他們兩人卻是知道王陽之所以對陳逸出言不遜,原因在於太虛道宗那位花仙子。
若不是王陽一眼相中了花仙子,他就不會惹來陳逸出手鎮壓,從而被大先生罰去藏書樓思過。
“安哥兒,王陽師兄那般的用情,他……他怎麼會和那幾位師妹行苟且之事?”
薑夜暗自疑惑不解,傳音問道:“即便他被逸哥兒鎮壓,影響了心神,也不可能變化如此大如此快吧?”
謝東安暗暗點頭,內心裡對王陽與女子儒生的媾和同樣不解。
以他對王陽的了解,那般驕傲的一個人,便是受到打擊也不可能變得如此不智。
要知道他所在之地可是京都學府,幾位先生還都在學府內,他便是再受打擊也不可能在那裡做這等事。
“事有蹊蹺啊,怕是隻能在見到王陽師兄後,方才能夠了解他的想法。”
薑夜張了張嘴,避開陳凡等人,傳音問道:
“可是他現在已經被聖上打入天牢,你,安哥兒,你不會打算去天牢探望他吧?”
謝東安嗯了一聲,傳音道:“此事處處透著古怪,不僅因為王陽師兄如此膽大妄為,還因為他的事情鬨到朝堂之上……太快了!”
“學府有幾位先生在,朝堂之上再有大臣不滿王陽師兄所為,也不可能不顧他們的臉麵直接提出諫言。”
“更奇怪的是朝堂那些大臣,不僅沒有賣幾位先生的麵子,還有武侯一方開口,從而讓聖上下旨……”
說到這裡,謝東安頓了頓,他看了一眼陳凡等人,當即起身說道:
“既然是三先生要求,我和薑夜自然不敢不從,這便回返學府吧。”
“啊?”薑夜愣了一下:“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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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和王嫣然等人麵麵相覷,遲疑著說道:
“東安師兄,此刻已經入夜,不若我等先留在外麵過夜,等明日一早再回去?”
“是啊師兄,便是回去也不急在一時。”
他們好不容易才得空離開學府,還想玩樂一番再回去複命。
謝東安搖了搖頭,想著心事,便沒了玩樂的心思,開口道:“事不宜遲,走吧。”
說完,他便朝薑夜示意了下,向酒肆之外走去。
陳凡等人見狀,隻得起身追了過去。
“師兄,等等我們……”
沒過多久。
謝東安等人徑直進入學府之內,沒多做停留,便向後方學樓走去。
“陳凡師弟,你們先回藏書樓吧,我與薑夜師弟要去拜訪大先生。”
“那三先生那裡……”
“也由我一並稟告。”
陳凡幾人無奈,眼見謝東安和薑夜離開,隻好改道前往藏書樓。
“走吧,我們回藏書樓。”
“啊……人家還想在外麵多待一會兒的……”王嫣然悶悶不樂。
陳凡寬慰幾句,笑著說道:“離著盛會不遠,再堅持幾日便好。”
幾位少年儒生聞言,都垂頭喪氣起來。
不提陳凡等人,謝東安和薑夜兩人一路趕往最深處的學樓,剛一踏足便覺察到這裡的不對勁。
他身形一頓,抬頭看了看四周,麵露狐疑。
“安哥兒,怎麼了?”薑夜疑惑的看著他。
“這裡的浩然氣……”
謝東安眉頭緊鎖,目光落在麵前的學樓上,周身隱約浮現一抹白金光澤,與學府內的聖人雕像勾連。
下一刻,他卻發現自身浩然氣竟是察覺不到那兩座聖人雕像所在,似是被人抹掉了他的氣息般。
“這裡的浩然氣有些不對勁,殺意凜然,且上下封鎖了!”
“是大先生,還是三先生出手?”
薑夜毫無覺察,四下裡看了看,說道:“直接去詢問一番就是。”
他對謝東安的話深信不疑,但想到身在學府之地,倒是不覺得會有危險。
謝東安想了片刻,剛要邁步進入學樓之內,腳步卻是停滯下來,耳垂微動。
“東安,速速帶著薑夜遠離此地!”
大先生?!
謝東安當機立斷,拉著薑夜轉身就走,眉眼中神色凝重。
出事了!
究竟是何變故?!
“哎?安哥兒,你不去找大先生了嗎?”薑夜不明所以地跟著他,
謝東安有些心煩意亂,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出幾位先生和王陽的身影。
直覺告訴他,學府內的變故和王陽有關係!
“出了什麼事情?”
“閉上嘴!”
隨著謝東安和薑夜遠離這座學樓,頂層茶室之中笑顏如花的三先生楊歡麵色不禁沉靜下來。
他看了看麵色如常的李輕舟,目光落在大先生林中客身上,抿嘴問道:
“您知道了?”
大先生看了他一眼,仍舊將手中酒杯的酒水清空,放下酒杯道:
“楊歡,你拜入學府有多少年了?”
不等他回答,大先生給出答案:“一百四十三年,整整一百四十三年!”
“這麼多年時間,直到如今老夫方才知道你的真麵目,當真可笑啊!”
原本他還不信李輕舟所說,但在察覺到三先生身上某件法器波動,又聽到他方才的話,心中已然清楚——他找了數百年的“鷹”就在身邊!
沉默片刻。
楊歡緩緩清空杯中酒,默默問道:“老師,您是何時發現的?”
“楊兄,”李輕舟眼神一凝,皺眉問道:“你當真是那‘極淨天’之人?”
他與大先生想法幾乎一致,且和三先生在太周山上朝夕相處日久,心中對陳逸的話也有幾分猶豫。
“‘極淨天’?”楊歡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
“沒想到你們竟已知道的如此之多,連‘極淨天’的名諱都已查到。”
“隻是本座不知……你們又是如何得知‘極淨天’之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先生身上瞬息浮現一道赤金光暈,麵如金紙般道:
“讀了這麼久的聖賢書,你連這道理都不懂嗎?”
旁邊的李輕舟見狀,閃身來到茶室一角,手掌已然按在了腰間的負天劍上,眼神複雜的看著三先生。
三先生沒理會他,目光直直的看著大先生,良久方才露出些釋懷的笑容:
“懂是懂,奈何本座已經走上了這條路,沒法回頭了啊。”
“也罷,既然老師已經知道,那本座隻好……送老師殯天!”
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