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照片裡的少女是那麼的熟悉,正是令我魂牽夢繞的麻早!
照片拍攝時間應該是在晚上,天空背景是黑色的。麻早行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附近沒有路人經過,兩邊的店鋪都已經關門歇業。這條街道我有印象,是隔壁區的步行街。平時應該是更加熱鬨的地方,照片裡麵卻那麼冷清,說明應該是在淩晨時段。
麻早被口罩遮擋的麵孔看不出什麼表情,而她的目光仿佛在周圍搜尋著某種東西,姿勢隱約透露出警惕和緊繃的味道。奇怪的是,她似乎沒有注意到拍照的人,
為什麼祝拾給我的照片裡麵會出現麻早?現在不是在說墮落獵魔人的話題嗎?
羅山正在尋找麻早,難道祝拾也有這方麵的任務?我這是在被試探嗎?
但是孔探員說過祝拾和尋找麻早的山頭並不是一夥人……不對,祝拾隻是和“使用偏激手段尋找麻早的山頭”不是一夥人,可能在尋找麻早的不止一座山頭。況且孔探員已經死去,或許原本屬於孔探員的任務現在跑到了祝拾身上……
也有可能是我的思路跑偏了。墮落獵魔人事件和麻早,兩者之間並非毫無關聯。麻早在離開前從我家裡拿走了孔探員的焦炭指頭,而孔探員就是上一個墮落獵魔人……
“莊成,你怎麼了?”祝拾的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這張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我一個激靈,腦子還沒有從震驚的情緒之中脫離出來,嘴巴已經自然而然地說出了謊話:“沒什麼,就是這張照片和其他照片不太一樣。照片裡麵的這個女孩子是什麼人?她和墮落獵魔人有關係嗎?”
“你以前不是問過我孔探員偽裝成警察尋找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人嗎?雖然她戴著口罩,但是根據我們那邊的分析,她應該就是那個女孩子。”她貌似沒有意識到我正在演戲。
“原來如此,她就是那個失魂症少女,孔探員生前跟我聊起過……”我這句話可不是說謊,孔探員真的跟我說過。
“既然你知道,那麼我就不用對此多做解釋了。”祝拾點頭,“這個少女是在我們尋找新的墮落獵魔人的線索時突然出現的。話雖如此,我們的人也沒有直接目擊到她過。”
“沒有直接目擊到?”我不解其意地問,“這不是都拍下照片了嗎?”
“莊成,你手裡這張照片看著是不是很像街道監控截屏畫麵?但其實這條步行街在這個點位是沒有攝像頭的。”她解釋,“這是我們羅山擅長占卜和偵查的人,在墮落獵魔人過去可能經過的路線上讀取土地記憶,再結合念寫能力得出來的照片。
“他原本是想要占卜墮落獵魔人的線索,卻沒想到在占卜加念寫形成的照片裡出現了這個少女。”
難怪照片裡麵的麻早沒有注意到拍照者,原來這是“曆史影像”。
我關心地問:“羅山認為這個少女就是墮落獵魔人嗎?”
“雖然在墮落獵魔人興風作浪的大多數時間裡,她都是躺在醫院裡麵做植物人,不過……沒錯,無法排除你提到的可能性。”祝拾居然這麼說,“因為墮落獵魔人顯然不止一人,且力量來源和動機皆為不明。而這個失魂症少女也有著‘來源不明的力量’,逃離醫院和盜竊槍支彈藥的動機也是不明……”
說著說著,她低下頭,似乎開始認真推敲起來了。
糟糕,我是不是給她提供了莫名其妙的思路。
我倒是能夠理解為什麼占卜墮落獵魔人會出現麻早。雖然不清楚羅山的占卜具體是什麼原理,但是麻早身上確實有著墮落獵魔人的焦炭指頭。
而現在最令我慶幸的,無疑是“麻早仍然身處於鹹水市”這一事實。
這兩天我怎麼找都找不到麻早,最擔心的就是麻早是不是已經空間轉移到了其他城市。也有想過是不是應該借助羅山的力量找尋麻早,但我現在還不是羅山的一員,更拿不出順理成章的理由。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通過祝拾這邊得到了麻早的線索。
照我來看,或許麻早也在尋找墮落獵魔人。
動機是什麼還不清楚,但是偌大一座城市,她的身影出現在了“疑似墮落獵魔人經過的路線”,身上還帶著墮落獵魔人的焦炭指頭,很難想象她當下的目標與墮落獵魔人毫無牽扯。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她的掃把星體質正在吸引“墮落獵魔人事件”。
真相是哪邊都無所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尋找危害長安的墮落獵魔人”與“尋找麻早”兩件事,合並為了一件事。
隻要尋找到前者,就有可能引出後者。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忽然,我覺察到了一處違和感,問:“祝拾,你把這些照片給我看,是希望我接下來和伱一起行動嗎?”
“是的。”祝拾痛快地點頭。
“我成為羅山外道無常的申請已經通過了嗎?”我問。
“還沒有。”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