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所有顧忌,殺死敵人吧。」
祝拾聽得蹙眉,卻沒有反駁,隻是說:「我記得你有著從死者的腦子裡調查信息的占卜法術吧。如果我們拿到了怪人的頭顱,你能不能從中得到有用的線索?」
「不能。怪人在臨死前或者自爆前,力量的源頭會從他們身體裡消失,並且自動破壞他們身體裡的靈性信息。」陸遊巡搖頭,「如果那麼簡單就能夠得到情報,羅山早已把怪人的秘密調查得水落石出了。」
「是嗎……」祝拾說,「那麼,我們先出發了。」
「祝你們好運。」陸遊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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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茶館之後,祝拾和我一起打車往目標區域移動。
剛上車的時候還是傍晚時段,下車之後,天空已經黑暗。我們來到了鹹水市的老城區,改為步行移動。祝拾在路上告訴我,陸遊巡通過占卜法術得到的,是「目標怪人在未來很可能經過的路線」,而我們現在就是在前往那條路線。
難怪祝拾會覺得長安那邊的線索無關緊要。不得不承認,有這麼方便的辦法,效率確實是要更高。
我從懷裡拿出之前收到的那些線索照片,從中抽出麻早的照片反複查看。
照片裡麵,麻早的左手腕依舊佩戴著完好無損的紅色gps手環。顯然,麻早還沒有意識到這個手環的真實用途,否則手環多半已經被丟棄或者破壞了。既然如此,為什麼我這邊會收不到gps信號呢?
還有,既然陸遊巡掌握著如此方便的占卜法術,就連目標未來的動向都能夠預測到,為什麼他會無法掌握麻早的具體行蹤呢?
這方麵或許還能夠用陸遊巡的占卜法術需要事先收集前置線索才能夠順利發動來解釋,我之前就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走在路上重新思考,還是覺得不大對勁。羅山那麼大,總有那麼幾個更加厲害的占卜能力者吧,就連他們都把握不到麻早的動向嗎?
祝拾突然回過頭來,嚴肅地說:「莊成,如果我們之後真的遇到了那個失魂症少女,不要告訴陸禪。」
我把那些線索照片收了起來。雖然祝拾的提議符合我的心意,但我還是必須多此一問:「為什麼?」
「你應該見識過陸禪所處山頭的手段吧。對於那個善惡尚且未知的女孩子,他們又是冒充警察四處打探,又是捏造罪名潑臟水,實在不像是把對方的基本權利放在眼裡的樣子。」她說,「我也希望羅山能夠研究那個失魂症少女,從中得到失魂症的治愈方法,因為我的母親就是失魂症患者。
「但是,這必須建立在對方自願配合的前提下,而不是把對方當成毫無尊嚴的實驗動物對待。
「那個山頭很可能是從失魂症少女的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因此才會如此不擇手段。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奉陪的。
「所以,莊成,或許你會覺得我的想法有些天
真……」
她放緩語速,似乎在思索如何繼續組織語言,而我則先一步接過了話頭。
「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過的。」我說,「我不在乎這個山頭那個山頭,但是我會站在你的身邊。既然你覺得不應該告訴陸禪,那麼我就按照你說的辦。」
聞言,她似乎深受感動,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見狀有些心虛。畢竟我這次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為了祝拾,而是為了麻早,歸根結底則是為了我自己。
「說起來,你和陸遊巡很熟悉嗎?我看你好像對他了解不少。」我習慣性轉移話題。
「要說熟悉也說不上有多麼熟悉,隻能說是有些交情。」祝拾搖頭,「陸禪曾經是"成"級彆的無常,作為獵魔人的身手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對待同僚亦是非常友善。很多無常都受過他的指點,我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過去的他也不是認為獵魔人應該成為人間神明奴役凡人那一派的,而是歸屬於我目前所處的派係。」
我不解地問:「既然他那麼厲害,為什麼現在不上前線?」
「因為他失去了曾經的力量……」她情緒複雜地說,「在羅山之外也有很多組織,其中有的組織仇恨羅山,認為世界應該繼續由普通人主宰。他們覺得羅山想要利用怪異之力支配世界,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使用各種方法捕捉並監禁羅山的獵魔人,對其進行非人道的實驗,意圖利用科學技術解析獵魔人的力量。
「兩年前,其中一支勢力最大的地下組織瞄準了陸禪最虛弱的一刻,耗費了無數資源和代價,最後將其捕捉,監禁並研究了足足八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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