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
這個名字像是閃電一樣掠過我的腦海。
與此同時,麻早過去的話語也跟著從我的腦海深處翻騰出來。
麻早對於自己靈魂創傷的治愈方法是有思路的,然而那思路隻有在末日時代才能夠實現。確切地說,她的辦法必須要用到末日大魔「玄武」的身體組織。
既然大魔是大無常層次的強者惡墮淪為業魔之後的形態,那麼多半在末日降臨之前就已經赫赫有名。過去我們苦惱於無法將其與這個時代的大無常對應,而現在終於聽到了與「玄武」相關的線索。
可一來,這個時代的玄武還不是大魔,而麻早提及的治愈思路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缺乏詳細內容;二來,這個水師玄武真的就是大魔玄武嗎?水師玄武並不是大無常吧?
不,祝老先生也說了,很多人認為水師玄武未來有可能成為大無常……也就是說他未來真的成為了大無常,最後淪為了大魔?這個可能性似乎很高。
祝老先生見我反應不對勁,便凝重地問了一句:「莊成,你聽說過玄武這個人物?」
「略有耳聞。」我一筆帶過,接著說,「老先生,我有個問題。」
見狀,他沒有追問我的異常反應,而是點頭示意。
「水師在刺殺宣明失敗之後為避免麻煩纏身而選擇詐死,甚至改頭換麵成為了玄武,這我能夠理解,但是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真相呢?」我問,「這與你先前說可以把我引薦給玄武有關係嗎?」
「對啊,爺爺,我們家族居然還和玄武那種人物有關聯嗎?」祝拾應該也是出於和我相同的理由,非常關注玄武這個人物。
「……」麻早仍然沉默旁聽,目光卻是變得聚精會神。
「有關聯。雖然關聯不深,但是足夠有用。」祝老先生解釋,「準確地說,與水師……與玄武有關聯的人是我們祝家的先祖祝壹。據說祝壹曾經幫過玄武的大忙,而後者則在祝家留下了自己的信物。祝壹本人及其後人能夠憑借這枚信物聯絡玄武,並且要求玄武為自己製作一次靈丹妙藥。
「在祝壹健在的時代,這種信物對於祝家來說不算是什麼特彆重要的寶物,非但一次都沒有使用過,後來還被祝家不慎遺失,甚至是徹底遺忘。
「而玄武自己似乎沒有忘記過這回事,他在詐死之後或許是擔心祝家後人也以為自己身死,便特地上門找到了我。在聽說信物遺失之後還給祝家補了一份。我也是直到那時候才知道祝家和玄武的淵源。」
「他這個信物居然還可以掛失補辦的啊?」祝拾說。
而我則是關注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玄武在刺殺宣明失敗之後應該是陷入了重傷……他來見你的時候,是否已經治好了自己的傷勢?」
「縱然是玄武應該也沒有辦法徹底治好宣明之火造成的創傷,不過就我所見,他的狀態不像是重傷,大概是把傷害控製到了一定程度以下吧。」祝老先生回答。
換而言之,玄武就算無法根治宣明之火,至少也不是對其毫無辦法——他應該可以治療麻早的靈魂創傷。
祝老先生既然會主動對我提起玄武信物的存在,必然是做好了將其用在我這裡的心理準備。而通過先前的對話,我已經知道了「請玄武出手一次」的價值。顯而易見,這是要賣我人情。一旦接受,之後我在道義上就無法拒絕祝家的請求。
但是我有必要為此而猶豫嗎?
為了治好麻早的靈魂創傷,就是要付出更多代價我也是心甘情願。更何況祝拾和長安要是遇到困難想要讓我幫忙,我肯定也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可能出手。所以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無本買賣——不,將其說成是「買賣」實在難聽。還是不要想那麼多,直接承
情吧。
祝老先生似乎通過眼神確認了我的意圖,他補充:「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會對你提起玄武信物的存在,是為了今後我們之間不要產生多餘的誤會。比如說,如果我沒有在這裡提起,你以後是否會認為我祝家對你有所保留?我沒有真的要把你引薦給玄武的意思,那實在是過於危險。」
「要治療靈魂創傷的是麻早,直接讓我或者爺爺拿著信物帶上麻早去和玄武見麵不就可以了嗎?」祝拾提議。
「沒有用的。」祝老先生搖頭,「如同玄武那般人物,已經多多少少可以看到命運和因果的走向,再加上他對於火焰能力者深重至極的執念……在看到這個小姑娘之後,他一定會覺察到莊成的存在。」
「老先生,請把玄武介紹給我們吧。」我說。
「你確定嗎?我必須事先跟你說好,玄武雖然和你一樣是大成位階,但他的實力比起昔日的大妖銀月強大得不是一星半點兒,更加不要說他還掌握著足以殺傷大無常的絕招……」
「沒關係的。既然他對於火焰能力者如此執念深重,就連宣明也敢刺殺,那麼就算我不去找他,除非我從此隱姓埋名、夾著尾巴生活,他遲早也會自己找上我。與其如此,不如趁著他可能尚未傷愈的時候主動接觸。」我說,「再者,就算我真的打不過他,難道還跑不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