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煊結束了這一次的探索,回到家中。
他將此次探索的成果在心中仔細複盤了一遍,為接下來數日的行動做了大略的計劃。
次日,耿煊用了半天時間,先是將原本挖通的、隻能供他蛇行通過的小小地洞給重新封堵,然後挖掘了一條更隱蔽,也更方便他通行,最重要的是,距離那“丁”字型封堵口足夠遠的一條地道。
而後,耿煊繼續對這地下網絡的探索。
隨著探索,耿煊越發認識到,這個地下網絡,遠比他以為的還要龐大複雜。
即便他已經避開了所有遠離康樂集方向的隧洞岔道,也會經常遇到“丁”型,“”型,“十”型的岔道選擇。
在耿煊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蛛網般的結構。
就在康樂集的地下,而織成這樣一個蛛網的“蛛絲”就是那一條條隧洞。
“這個地下‘蛛網’的覆蓋範圍,比地上集市的範圍還要更大。”
第二天。
在對“蛛網”進行更大範圍的探索之時,耿煊先是發現它居然還是分層的。
他找到了一個通往更下層的入口。
而就在他進入其中,打算對這處於地下更深處的“蛛網”進行更多探索時,刺鼻的惡臭就將他逼退。
意識到什麼的耿煊默默地退了出來。
雖然沒有仔細觀看,但他已經知道那惡臭是什麼。
主要有兩種。
一是人的排泄物,這個用鼻子就能聞出來。
還有一種卻是屍體散發的腐臭,那是能令人從生理到心理都感覺極其不適,下意識就想遠離躲避的臭味。
耿煊沒有遠離了這片區域,繼續向其他區域探索。
第三天,耿煊自覺對這個地下網絡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認識,在擴大探索範圍的同時,他也開始嘗試往集市更中心區域摸索過去。
光線依舊昏暗至極,對尋常修煉者來說,經過長時間的適應,最多也就能在數步之內隱約視物。
可經過數天的適應,耿煊發現,“真視之眼”讓自己對這樣的環境越來越適應。
經過準確的測試,他基本可以做到五十步之內清晰視物,百步之內可看出物體大致的輪廓。
這也是耿煊敢於進行如此探索的底氣。
雖說這個地下網絡並非他親手打造,但對他來說,這裡至少也算是半個主場。
某一刻,耿煊忽然停止了腳步,瞪大眼睛看著前方遠處。
隻因他看到數團紅氣,正在快速向他所在方向接近。
因為距離太遠,最初就像是數團小小的、躍動的火苗。
直到這幾團紅氣接近到他百步之內,耿煊才隱約看出幾個人形的輪廓。
腳步踢踏和呼喝大喊之聲也傳入耳中。
耿煊心中凜然,“莫不是衝我來的?”
腳下快速往後撤退,拉開與這幾人的距離。
不過,當他聽清那些在隧洞中來回激蕩已嚴重失真的呼喝之聲,漸漸意識到,這幾人並不是衝他來的。
而是一人在亡命奔逃,五人在呼喝追趕。
意識到這一點後,耿煊放慢了後退的速度,一點點拉近與這群人的距離。
在雙方距離五十步左右時,他已經能夠比較清晰的看見幾人的狀態,除了麵部表情還有些模糊外,這幾人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秘密。
在前逃跑之人,應是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呼吸越來越沉重,奔跑的速度越來越慢,腳步越來越沉重。
而在他後麵追趕的五人,拿著大劍,故作大聲,在明明有餘力加速追上的情況下,卻故意放慢腳步,給逃跑者以巨大的壓力,攆著他不斷地奔跑。
終於,逃跑者似乎也已經意識到,自己早已成為追趕者戲耍的獵物,不可能真的跑掉,反而會一點點把自己耗死。
於是,在某一刻他忽然止住身形,然後猛然往追趕幾人撲殺而去。
他這般舉動似乎也讓追殺者有些措手不及,其中一個衝得最前之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劍斬在手臂之上。
若非閃避及時,真的有可能被一劍梟首。
此人一邊痛呼大罵,一邊快速後退。
另外四人也見機得非常快,趁這機會已從兩側將逃跑者成功合圍。
之後,在四人近乎戲耍般的圍攻下,逃跑者如同陷入絕境的猛獸。
每當他企圖對某一個目標采取近乎同歸於儘的攻擊時,都會被其他三人阻撓,並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不輕不重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