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神宮琴葉走在一條僻靜的廊道上。
她手上提著一個袋子,裡麵裝的是弓道部的同學非要送給她的一套多餘的道服。
神宮琴葉也有些無奈,實在推脫不得隻能收下。
但奇特的是,現在她身上也穿著一身類似的裝扮。
這件衣服材質十分精細,款式介於弓道服和巫女服之間。
紅色的緋袴襟裙,腰間純白的木棉繩,除領口和袖口的紅色繡線外皆為白色的高領上衣,這些地方觀感似巫女服。
但上身半袖和缺少蝴蝶結的襟裙樣式又有點像是弓道服。
走到一個轉角,因夕陽過於傾斜被旁邊的建築物遮擋,走廊一下子昏暗不少。
木屐“噠噠噠”地穿過這由窗邊的朦朧光輝和走道的濃厚陰影形成的交錯空間。
木屐的主人穿著神聖,臉上的表情也時而被照亮,時而漸入陰影。
為這無人注視的廊道增添了一番幻想般的注腳。
神宮琴葉來到一個房間門前,猶豫了一下敲了敲門。
“我知道你在裡麵。”過了一會兒還沒人響應,神宮琴葉說道。
但又過了很久仍然沒有人回應她。
神宮琴葉抬頭看了一眼【第三理科室】的門牌,然後轉頭踏著木屐離開了。
留下一句:“哼,光裡,你真的不在意嗎?”
*
夕陽斜照,學校的建築物投下長長的陰影。
位於長後的武嶺學院。
同樣是在體育館。但這裡沒有人在運動,反而遭到一夥人霸占。
奧村拓哉坐在中間搬來的大沙發上,左右各攬著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
兩人都是辣妹妝,隻不過一個畫得比較誇張,另一個稍微收斂一些。
其中一個女孩嬌笑著打了奧村一下,就掙脫了他的糾纏。
奧村拓哉正和場地裡的其他人有說有笑,這時突然一個電話打來。他拿起來想也不想就接通了。
“啥?你是指什麼?呃……是他!你們這群蠢蛋。”很快他的聲音提高,周圍調笑的音量也變小了。幾乎所有人都看著奧村拓哉。
他朝電話另一邊陰笑著說:“嗬嗬嗬,就按你說的辦唄?再去5個人。”
緊接著變成了咆哮:“不要再說找不到人,找不到就回你媽的肚子裡找屎吃去吧!”
說完奧村惱火地掛斷電話。
一個臉上有刀疤,樣貌十分凶惡的大叔這時插話:“怎麼了,奧村哥?”
說是大叔,準確該說是大叔臉,這個人。隻不過長得過於著急。
順帶一提,刀疤也是某次摔倒不小心被地麵的石頭劃傷的。
“切,這幫人一點用都沒有。”放下電話後,奧村拓哉說話不再那麼拿腔拿調。
來到湘南上學以後,他開始找附近的不良麻煩。
每次他都對那些敗犬發出最尖厲的嘲笑,沉浸在這種強大無比的滿足當中。
不過慢慢的,也有人開始對他的踢館行為不是厭惡和反抗,而是稱讚和追隨。
奧村拓哉有了越來越多的小弟。
被他們所包圍,受到恭維和尊重,特彆是他的行動理念被認同,讓奧村拓哉平生第一遭感覺某個環境如此的舒適。
儘管都是爬蟲,但既然有讓人不爽的爬蟲,也有還看得過眼的爬蟲。奧村拓哉心裡這麼總結。
不過說起來,高田旭啊,是有這麼個人。爬蟲連這點小事都乾不好嗎?
“真是一幫廢物。不說我都快忘了,居然還沒逮到高田那隻四處逃竄的老鼠。”奧村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