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除了有一人堅持不“同流合汙”(高田旭用潛夢讓他一邊涼快去了),其他人都做出了惡魔般的選擇。
他們開始對奧村拓哉拳打腳踢,高田旭坐在一塊突出的巨石上,十分無聊地等著。
在預言中,因為一直被奧村拓哉追打,他隻在空隙間籠絡了那個中年人。
奧村拓哉踩到設置的捕獸陷阱,被吊到樹上以後。
他們一起在奧村反應前將他綁好,又一起攻擊他以期突破奧村的防禦極限。
最後高田旭又發覺對方有背叛的想法,將其擊暈,變成自己一個人親自上場的情況。
看上去來回啪啪地打奧村的臉十分解氣,實際攻擊一下還要等待拳頭的軟化效果結束。
花了不少時間才破開他的防禦。
不過,現在估計要快得多了。
奧村拓哉的叫罵聲不絕。
除了被背叛的憤怒,自己這麼強大的能力無法發揮,被這些平時看不起的人充當沙包更讓他難以忍受。
等到中途在他的防禦被突破後,情況又不同了。
“噗啊,噗,毆。你,你們等著嗷嗷嗷。等我離開這裡的時候,我要把你們全都、全部都……”
這些人恐懼了。儘管奧村拓哉也未必還能找到他們——以奧村的性格,說不定連他們的名字都沒有記住。
但這兩周奧村在他們心中植下的恐懼依然沒有消散,他們都偷偷地看向高田旭的方向,見他隻是坐在那兒吹風,拿著手機不知道在乾什麼。
於是幾個不良和一個正經混混麵麵相覷,不出聲地達成了協議。
敷衍一點,也彆下死手。
但他們覺得敷衍,拳腳還是一個不落地落在奧村拓哉身上。
他們以為已經很輕了,但對於已經破防的奧村拓哉來說,傷害是實實在在地積累,終於他的心理防線也被突破了。
“呃,噢,不要打了,不要不要了。”
“住手,彆踢了,嘔。對不起,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
“我不該,我不該那麼囂張。不該那麼驅使你們。拜托了,停下吧,求求你們了,不要再打了!”
但人性既是如此,他越這麼哀求,本來想放水的眾人臉上反而露出了精彩的表情。
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如此卑微的奧村拓哉。
那個讓人懷疑他連國民體育大會都可以上場一試的恐怖體能,那個無法理解的不死之身,那種我行我素暴力獨斷的性格!
將這樣的奧村踢下他的王座,將他的尊嚴徹底摧毀,這種誘惑在眾人心中近乎無儘地蔓延。
越是這樣,他們越想看到奧村拓哉更多不同的表情,想看到他已經破碎的人格,如果繼續被粉碎又會露出怎樣的自我呢?
高田旭其實一直在觀察,在他視覺和心靈感應同時注意到奧村拓哉的異動後伸出了手:【心靈衝擊】。
“怎麼不起作用!?”奧村拿著手上一個球狀物絕望地驚叫道。
“把他手上的東西拿過來。”高田旭的聲音像魔力般在山頂傳播。
沒有使用任何能力,但眾人都下意識停下動作。
一個人把那個球狀物遞給高田旭,他接過來感受著傳來的心靈波動。
這就是“信號彈”?
【潛夢·改】
一陣昏睡波動在瞬間傳播開,已經服從的七個人齊齊倒下。
雖然最後都會消除記憶,但高田旭也不習慣做事有人旁觀。
他施施然地走到奧村拓哉身邊,他的傷勢其實不算重,看樣子卻極為淒慘。
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左頰腫得老大,本來被高田旭踢破的鼻子現在還汩汩地流著鮮血。
精神狀態更是低迷到不行,低下的頭還能偶爾聽到喉嚨裡發出的嗚咽聲。畢竟他很少受傷。
其實從能力破防開始,高田旭就可以接手了。
但因為預言裡自己明顯在奧村拓哉受傷以後,還追加打了他一段時間。
他想看看有什麼原因。
剛才高田旭明白了一半,在奧村被毆打受傷的時候,他嘗試對其使用心錨,發現仍然抵抗得厲害。
很可能和潛夢的條件類似,需要能力者心靈徹底屈服才能對他正常施加黑之書的能力。
另外一半原因自己也是剛想通。
他在預言中被奧村拓哉追得十分狼狽。還費了一大堆腦細胞和體力才把他束縛住。
最後連破他的防禦,都要在寒冷的夜風中自己一個人一拳一拳地乾。
擱誰能沒有一點怨氣,他後麵多打奧村拓哉那些下純當是發泄了。
“高田,我認輸了。我——”
“彆說這種沒人信的廢話。”高田旭逼奧村拓哉抬起頭,對他使用了心錨,這次心錨終於沒有再被任何抵抗。
暫時,他的心屈服了。
【現在:老實回答】
高田旭先問了奧村所持有的兩個擁有異能的物件:定位指針和信號彈的來曆和用法。
得到答複,指針來自特進班一個長發遮眼名叫堀田智的男生。
信號彈則是學校給的。
至於用法,似乎隻要能力者都能自然使用。信號彈太危險,高田旭就沒試了。
……那個金角的命運寶具很特殊啊。
雖然高田旭是能力者,但從黑之書能讀取到,似乎就算編織出普通人的命運寶具,他也是可以用的。
“堀田的能力範圍那麼廣?你不是必須接觸物體才生效嗎。”
“不,他的‘定位’隻有他自己的手指可以指向。大家也都差不多……”
“?那這是怎麼來的?”高田旭拿出那個一條線牽著的金屬指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