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火
轉過頭,隋緣才發現黑岩口中所謂的‘到了’,是抵達了一處巨大的空洞,放眼望去,整個空洞就像是一條管道般從他們眼前延伸開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在這管道一側的‘管壁’上。
此時整條管道已經被一層堅硬的冰殼所覆蓋,透過厚厚的冰殼,隱約還可以看到下麵黝黑的岩石。
“這裡像是。。。“目光掃過,南君的神情中明顯閃過一抹懷疑,”一處地下暗河?“
沉吟了片刻,南君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跟在黑岩的身後,隋緣三個閃身來到通道的中央,低頭看向下方被冰殼所覆蓋的黑色岩石,上麵有著明顯的水流痕跡。
“是岩漿。“黑岩沉聲道,”據北冥真君所說,當年它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是一條地下岩漿河,現在這個模樣應該是受到了九幽冥火的影響。“
隋緣聞言心中微微一震,神情中明顯閃過一抹驚訝。
能將整條岩漿河流都給冰凍住,九幽冥火果然如同傳聞中那般強悍。
目光掃過周圍,隋緣很快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九幽冥火呢?”隋緣沉聲問道,周圍的寒意與之前北冥真君身上的氣息很是相似,這說明北冥真君沒有欺騙他們,然而他們順著北冥真君的指引一路來到這裡,卻是並沒有發現九幽冥火的蹤跡。
‘上當了?‘隋緣心中念頭閃過,下意識的偏頭看向一旁的黑岩,卻見黑岩雙眼正盯著前方不遠處一支凸起的石柱。
黑色的石柱粗約五尺,就這麼突兀的立在那裡,第一眼看去的時候莫名的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但一時間卻又想不出怪異在哪裡。
“這石柱沒有被冰殼覆蓋!“目光掃過周圍那厚厚的冰殼,隋緣瞬間反應了過來。
話音傳出,一旁的南君目光也是直直的落在了石柱之上。
就在三人目光集中的同時,像是受到了牽引一半,周圍空間中的寒意瞬間向著中央的石柱彙聚而來,在三人的注視下,“噗“的一聲輕響傳來,一朵拳頭大小的火光幽幽浮現而出。
‘九幽冥火!‘看到在石柱上靜靜燃燒的這團火光,隋緣三人心中皆是微微一顫,浮現出這團火光的名字。
“小心有詐!”眼見黑岩就要上前,南君在一旁張口提醒了一句。
黑岩身形微微一頓,回頭向著南君點了點頭,而後閃身來到石柱近前,周身靈力彙聚,一道指頭粗細的靈光從黑岩眉心射出,轉眼間便是沒入到身前靜靜燃燒的火光之中。
在隋緣與南君緊張的注視下,黑岩與石柱上的火光都沒有什麼異常,兩人見狀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剛剛放鬆下來,周圍異狀突起。
就像是觸發了禁製般,道道神秘的符文從周圍的冰麵下浮現而出,轉瞬間便是化為一道黑色的屏障將這處地下空間連同隋緣三個籠罩在了其中,等隋緣和南君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時候,身後來時的通道早已經消失不見。
“中計了!”冷哼一聲,南君當即閃身向黑岩掠去。
“晚了!”
陰冷的聲音傳來,身形剛剛掠出的南君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回,重重的摔落在身下的冰麵上。
“北冥真君!”隋緣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神情也是變得凝重了下來。
剛剛那道聲音,明顯是北冥真君的。
“嗬嗬~~”
輕笑聲傳出,靈光彙聚,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色鬥篷中的身影緩緩的在火光上凝聚而出,正是北冥真君的模樣。
低頭掃了眼身前神魂被困的黑岩,北冥真君的目光中明顯閃過一抹嘲諷。
“龍鯨一族,嗬~~”話音傳出,北冥真君的目光掃過南君,最終卻是落在了隋緣的身上。
“上天待我當真不薄啊!”歎息一聲,北冥真君上下打量了隋緣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件舉世罕見的藝術品,“在我最需要肉身的時候送來了這麼一個完美的奪舍對象,煉精化氣巔峰、區區金丹境界的修為便沾染了本源氣息,也隻有這樣的肉身才配得上本座!”
“所以你才會說有一份隱藏的機緣送給我,為的就是讓我和黑岩一起下來了!”反應了過來,隋緣冷聲問道。
“不然呢!”北冥真君輕笑一聲,“人族多是虛偽貪婪的小人,你現在能站在這裡,看來你也是一樣的!”
隋緣聞言輕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快速的運轉,想要尋找脫身的辦法。
“不用白費力氣了,”看出了隋緣的心思,北冥真君冷聲道,“這裡的禁製乃是本座當年全盛時期布下的,當初將九幽冥火一分為二的動靜都沒能引起外界的注意,你覺得憑你們幾個能鬨出多大的動靜!“
話音傳出,隋緣和南君的心卻是漸漸的沉入了穀底。
“殺了我和黑岩,你就不怕龍鯨一族和鯤魚一族的報複嗎?“閃身來到隋緣身旁,南君冷眼看向北冥真君,冷聲道,”我和黑岩的神魂中都留下了族中強者的神魂印記,我們若是隕落,這一縷神魂氣息便會標記周圍的所有生靈,你覺得你能逃得了?“
“嗬嗬~“北冥真君聞言輕笑一聲,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半,低頭饒有趣味的看了眼南君,”若說到對神魂之力的掌控,在這無儘海上我稱第二,怕是還沒有誰敢稱第一,小子,你說呢!“
雖然很想反駁,但南君和隋緣心中都是清楚,北冥真君有資格說這句話,不說自身的修為,單一朵九幽冥火便足以說明這一切。
傳言中,九幽冥火乃是誕生於至陰之地與至陰之念之中,對神魂之力有著極強的克製作用。
“這麼看來,這次是真的栽了!“感慨了一句,南君看向一旁的隋緣,身形卻是驟然向著身前的黑岩掠去,與此同時,隋緣周身靈力激蕩,手中青雲長刀出現的同時猛然向著北冥真君斬出了有史以來最為淩厲的一刀。
南君和隋緣的想法很簡單,縱然是死,那也得是反抗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