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舌未吐,頸骨未斷,脖兩側有數道抓痕,甲中有血跡皮屑,乃掙紮所致,下身未破,乃處子完好之身,全身未見其它傷痕……”
死者脖子上有抓痕,正好與她指甲裡有血跡吻合,就不知道死者有沒有抓到凶手。
而且,林嵐的本子上記錄地更加詳細,包括傷痕長短,形狀,她甚至繪了出來。
林嵐現在隻是挑重點來報,簡潔又精準。
“此外,死者甲中還有一些錦線,或是死者生前掙紮時抓到了什麼布料,到底是何布料,是否從凶手身上而來,民女無法判斷……”
林嵐說到這裡,死者的死因已經非常明確。
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此外,民女還繪了死者容貌,供人辨識。”說著,林嵐呈上了一張人像圖。
看到她所畫的圖,我心裡也是一陣驚歎,畫得極為細致,可謂栩栩如生。
我想讓人去拿,結果發現身邊一個捕快都沒有,都還在院裡跪著呢,招呼起來不方便。
他們都跪了大半天,估計也腿麻起不來。
倒是秦昭取了,站到院中,將畫像展示在眾人麵前:“可有人認識這畫上女子?”
“這不是李家小丫頭?”
看熱鬨的嘉禾縣老百姓裡,還真有不少認了出來。
秦昭上前仔細詢問,已經確定畫上少女為嘉禾縣鄉紳李家大小姐貼身小丫鬟小菊。
縣衙裡的捕快是用不上了,還得是秦昭帶的官兵。
在官兵去請李家人來認屍時,我讓林嵐起身:“林嵐,辛苦了。”
“女人驗屍,豈能作數?”忽然,狗官的師爺跳出來了。
他應該是替狗官跳的。
他指著林嵐就說荒唐:“你懂驗屍嗎?一個女人,也懂驗屍?荒謬至極!”
果然,有男人跳出來不服。
他們其實是想說我這個女人審案荒謬,但他們不敢。
林嵐氣定神閒:“若是師爺不服,可請徐工複驗。”
“徐工醒了嗎!”師爺朝外麵喊。
捕快趕緊讓開,徐工醒了。
老人家,不經嚇,醒了聽見師爺喊他,差點又要暈。
“徐工你先彆暈!”我一聲厲喝,又把徐工給嚇醒了。
他哆哆嗦嗦就爬了過來,跪在堂前:“皇皇皇皇上……”
徐工的手都在抖,像是驚嚇,又像是真的年紀大了,控製不住自己手抖。
我放柔語氣:“徐工彆怕,我問幾個問題,你隻要如實回答,便可回家休息。”
徐工一聽能回家,當即朝我下拜:“謝,謝這位女大人——”
我看著徐工:“這兩年府衙的屍體,是你驗的,還是……林嵐父女驗的?”
徐工又開始哆嗦了,慌慌張張地看向自家縣太爺。
我沉下臉,不再客客氣氣:“徐工,平日說謊沒人管,今日,皇上在此!你隻要說半句謊話,就是欺君!”
我威嚇出口,嚇得徐工又開始叩拜:“小,小老二無能……前兩年這雙眼睛,就已經漸漸模糊不清,所以這幾年的屍體,一直都是林工與他女兒林嵐所驗!”
“哇……”
頓時,全場嘩然。
狗官和師爺,也都愣在原地。
“男屍,由林嵐的爹爹林工來驗,女屍,就由林嵐驗,驗屍之法,皆由小老兒親傳,今日公堂上,小老兒聽了林嵐所報,小老兒深感欣慰,這林丫頭啊,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