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他身邊走過時,他浮塵甩到我身前:“這位姑娘請留步。”
大家都在忙,秦昭在遠處看向我。
張道長摸著白須細細打量我:“姑娘,今日不如你來問這喬女可願開棺。”
我怔住了。
張道長卻是諱莫如深地笑著。
大家以喬愛嬌的墳為中心開始搭帳篷。
鬆鶴顏的帳篷果然夠大,像是戰場上的營帳。
到時候就在裡麵直接開棺,直接旁邊驗屍。
堂堂的國舅爺,現在也挽起衣袖在那裡乾活,幫忙搬驗屍的屍床。
他知道那張長案是乾什麼的,我們都看到他害怕的表情了。
他雖然搬著,但不敢看,明明怕的要死,卻依然搬著。
林嵐站在帳篷邊靜靜地看著他,他走過她身前時,她再次垂落目光。
秦昭撣撣衣袖到我身邊,輕輕問:“剛才那道士跟你說什麼?”
我全身也不自主地起了一層雞皮:“他說讓我來問喬愛嬌。”
秦昭眼睛睜圓了,裡麵也是一分怕怕的神情。
他開始盯著我的眼睛看。
“怎麼了?”
他變得有點緊繃:“小芸,你是不是真有陰陽眼?”
他有點怕怕地開始看向周圍,然後又躲到我身邊,輕輕拉著我的衣袖。
我無語看他一眼,我身正不怕鬼!
忽然間,陰風起了,從我腳下爬過時,我也不自主地往秦昭身上靠了靠。
他是男人,陽氣足,身上暖。
秦昭卻沒退,讓我輕輕靠著,抿起的唇角又在偷偷揚起。
今天隻有喬老先生來了,老奴陪著。
說是開棺陰氣重,女眷不適合來。
“喔喔喔——”張道長帶來的公雞叫了。
東方一抹白光刺破了黑暗,張道長的法事也開始了。
一統急急如律令後,一陣陰風猛地掃過他的燭火。
他拿起浮塵不疾不徐地看向我:“大人,您可以問了。”
喬老爺驚訝了,看看張道長,又看看我。
但他是相信張道長的。
我站到法壇前,目視前方:“喬愛嬌,我們見過……”
頓時,喬老爺和老奴都驚到目瞪口呆。
依依,林嵐,蘇慕白和鬆鶴顏也僵立在原地,呆滯地看著我。
隻有張道長手摸長須,頻頻點頭。
我繼續看著前方:“那晚,你和其她幾個女孩兒是不是來了?”
“呼……”燭火搖曳了一下,晨光漸漸昏暗,竟是有晨霧開始鋪滿地麵。
我全身雞皮不斷,我攥了一下拳頭,正色問:“現在我想開棺給你驗屍,找出凶手!你同意嗎!”
忽然間,風止,香上的白煙竟是如同直線!
這裡可是山哪,竟是突然無風了。
張道長看著那一縷直直的青煙,目光發沉:“喬女同意開棺!”
他朗朗的聲音,在山間回蕩。
我感謝地放鬆下身體。
忽然間,一雙冰涼的手從我腦後緩緩伸出,冰涼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