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提到了邪教,這也是我諸多懷疑的對象之一。
“而且,他們隻取少女之魂,少女靈魂最為純淨,如果貧道沒有猜錯,所有少女,應當還是處子……”
我點點頭,這點林嵐那裡驗屍已經驗證。
梁仵作的記錄裡,也有未被侵犯的記錄。
“既是靈魂獻祭,必有所求,而且獻祭不能止,貧道猜測七年為一輪……”
我和秦昭幾乎同一刻看向了彼此,我們之前也懷疑凶手是有時間輪回,隻是我們不確定是多久。
而現在,張道長倒是幫我們給出了一個時間輪回。
而且,又是七,這個七年合乎所有的“七”之規律。
雖然,一切聽上去怪力亂神,不可采信。
但在沒有方向的時候,不失為一個方向。
張道長掐指一算:“所以,十四年前,必然也有七個失目少女,而到今天,剛好二十一年。”
我和秦昭變得吃驚。
“所以今年凶手又會犯案!”秦昭沉語。
張道長摸著胡須:“不,凶手已經犯案了,明日,他就要取走第六對招子,七日後,中元節取走第七對,中元節即是鬼節,那日鬼門大開,在一些邪教中,也正好是獻祭靈魂之日……”
我們在張道長的話中,久久怔立。
我的心口也越來越沉。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和秦昭將眼睜睜看著兩個少女在這幾天內死去,並被活活取走眼睛。
我們通常是先看到屍體,去惋惜他們的慘死。
而現在,我們是知道兩個少女將死,卻無力阻止。
這份重重的無力感和負罪感,壓在了我和秦昭的心頭,讓我在此刻喘不上氣。
怎麼辦?
我們根本不知道凶手在哪裡。
就算我們信了張道長的話,去追查十四年前的七個失目少女。
這個巨大的工作量,不是我們一個小小縣衙能夠完成的。
就算完成了,大朝地域遼闊,如果凶手還在河西府,我們或許還能阻止。
但凶手如果超出這個地界,我們就根本無法阻止了。
秦昭已經捏緊了拳頭,他也和我一樣,陷入一種麵對宿命的無力感和憤懣感中。
“哎……來不及了……”張道長歎一聲,浮塵甩過塵世間,卻掃不儘那烏煙瘴氣。
在張道長的法事中,我們很多人開始各自失神。
林嵐,蘇慕白,都失神地站在那裡,在煙霧中,也變得鬼魅一般。
我和秦昭也是無神地看著喬愛嬌的墓碑。
我們無法挽救已經死去的少女,如今,有可能兩個少女也危在旦夕,而我們,卻依然救不了……
“大人——大人——”忽然,丁叔急急的喊聲從下方而來。
我們都有些恍惚地看去,丁叔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人!來,來聖旨了!”
聖旨?!
我們都驚愣在原地。
怎麼突然來了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