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稱帝?那為什麼不能是我稱帝,讓我來封你做異姓王?”陸禮如此反問道。
李慎一愣,隨後便道“我稱帝的話比較名正言順,你稱帝便是逆臣賊子篡位,這其中的差彆難道你不明白嗎?”
陸禮如何會不明白,他隻是不願去細想裡頭的差彆,也不想將自己的命脈交付到彆人手裡。
他不相信李慎在登上帝位,將自己的兵權占為己有之後,還會對陸禮留有幾分餘情。
“我不相信你的話,也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命數交到你的手裡。”
陸禮說完這話,便懶怠再與李慎扯皮,兩人將話說到這裡,便已是擎肘難行。
“那你想怎麼樣?我知曉你心裡盼著早日為南安王府洗清冤屈,可你若是真做了謀反之事,非但不能讓你的父王在九泉之下瞑目,反而還會有損他身後的英名。”
李慎慣會揣度人心,他看出了陸禮對已故的南安王以及南安王妃的重視,便以名聲二字組織了陸禮的行動。
沒想到陸禮卻沒有李慎想象的這般畏首畏尾。
是了,他是不想連累了父王母妃的名聲,可能做的事卻有限,人活在世上也不能被死去的人絆住了手腳。
陸禮不僅要顧忌亡父亡母,也要在意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才是。
若他敗了,小林氏和雅哥兒的結局自然悲慘無比。
前朝末弟身死之時後宮諸位妃嬪們皆被叛軍們侮辱致死。
他絕不會成為第二個末帝,也不讓自己的妻子淪為那些命運悲慘的嬪妃們。
思及此,陸禮便堅定著自己的心誌,冷聲對李慎說“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與你若真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若你想保下自己的一條性命,我也可以對你高抬貴手。”
此時此刻,陸禮已不想再遮掩自己的目的,隻道“你若想活下去,就按照我說的去做,等我稱了帝後我會封你做異姓王,讓你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這樣說的話,今日怕是談不攏了。”
李慎不再搭理陸禮,也沒有讓小廝進屋來添茶,隻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這便是下了逐客令的意思。
陸禮也不是什麼不識趣的人,聞言隻道“那我便先回去了。”
他步伐決絕地離開了外書房,絲毫不給李慎任何反悔的機會。
李慎本就是天潢貴胄,在人前隻有彆人捧著他的份兒,何曾有過他去低頭懇求彆人的時候?
既是不歡而散,陸禮也不必顧忌李慎的體麵與尊嚴。
離去前,他不忘嘲弄地留下了一句譏諷之語“今日殿下的鴻門宴沒什麼意思。”
李慎氣得眼眶一紅,卻沒有出聲多說些什麼。
多說多錯,若是不小心惹惱了陸禮,隻怕他會吃不了兜著走。
李慎還想好好活著。
陸禮回府後,王筍等人立時圍了上來東問東西。
陸禮經曆了一場疲累,已是沒有半點說閒話的心思,隻道“明日再說吧。”
見狀,王筍等人也不敢再多言,隻是心裡卻好奇著陸禮在東宮究竟遭遇了什麼。
輾轉反側了一夜後,陸禮才對王筍說“昨日大皇子說要與我和諧共處,若是有朝一日他稱了帝,就要讓我做異姓王。”
這番話可把王筍震爍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