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沒想到自己能與李慎再次相遇。
這兩日正逢沁兒十分思念無名,總是拿著當初無名贈予她的蝶戀花金戒指來回賞玩。
這一賞玩,就讓她想起了當初與無名郎情妾意的日子。
隻可惜如今兩人天人永隔,她再也沒有機會將無名擁入懷中,或是將這些年的思念儘數告之。
如此想著,沁兒的眸中頓時染出些傷心之意來。
正逢小丫鬟圓兒來陪她說話解悶,瞧見了沁兒這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知曉她是想起了已逝的無名,便說了好些話來寬慰她的心。
自從搬來了燕州之後,沁兒與圓兒便十分投緣,整日裡相處得好似尋常人家的親姐妹般親密無間。
有些體己話沁兒連寧蘭都不敢告訴,卻敢對圓兒和盤托出。
今日,她就告訴了圓兒自己對無名的思念,以及那一日在那酷似無名的西域商人那裡獲得的溫暖。
“那人像極了無名,縱然我想心裡明白他與無名沒有半分關係,可一顆心依舊控製不住地為他跳動。”
沁兒說著說著便落下了兩行清淚。
圓兒見此愈發心疼起了沁兒,隻道“姐姐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何必在意彆人的看法?”
“不在意可怎麼辦才好?當初夫人將小主子們托付給我,便是盼著我能好好照顧好主子們,怎可去做彆的事?”沁兒心裡雖有些猶豫,卻還是如此開口道。
誰知那圓兒卻湊到了沁兒身旁,隻道“姐姐不妨冷靜下來想一想,您又沒有違抗夫人的吩咐,不過是有些自己的私心而已,人生在世有誰能做到全無私心?”
是了,生而為人這一輩子裡,誰能做到沒有一點私心?
她跟在寧蘭身旁儘職儘責地當著婢女該儘的責任,該做的事一件都沒少做,隻是盼著自己將來的日子能好過些。
寧蘭也的確是個善解人意的主子,想來也不會苛責自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況且姐姐又不是玩忽職守,或者不儘心儘力地照顧著兩位主子,您隻是有一點自己的私心而已。”
說著,圓兒便朝著沁兒遞去了自己剛斟好的茶水。
沁兒心裡十分信賴圓兒,見狀便接過了那茶水一飲而儘。
隻是那茶水喝下肚之後,她的神色比之從前愈發糊塗了起來,無論聽圓兒說些什麼,都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
圓兒見狀則驕傲地一笑。
不多時,圓兒便悄然走出了陸宅,走到燕州正街上最南邊的西域商人鋪子上。
李慎喬裝打扮成了西域商人的模樣,手裡正拿著些器具在仔細鑽研,瞧見了圓兒後便不由地會心一笑。
兩人對視一眼,圓兒的眼眸裡沁出些溺死人的柔意來。
李慎隻是笑“事成了?”
圓兒是劉禦史安插在燕州的暗線,這丫鬟生的其貌不揚,做起事來勤勤懇懇十分勤奮,不多時便搏得了小林氏的喜愛。
等寧蘭和小林氏離去後,圓兒又想法子攀上了沁兒。
在得知沁兒是最受寧蘭器重的丫鬟後,李慎便不惜以身入局,打算打寧蘭與魏錚一個措手不及。
隻要他能鼓動著沁兒為自己所用,要挾住了青姐兒和福哥兒,就不怕魏錚不聽從自己的吩咐。
李慎如此想著,便忍著心中的嫌棄朝著圓兒揚起一抹柔善的笑意。
“真是辛苦你了,你為本宮如此殫精竭慮,本宮將其都放在了心間。”
他一席溫柔似水的耳語如春風般拂進圓兒耳畔,她凝視著眼前俊朗的情郎,隻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血肉都雙手奉上。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奴婢定會拋頭顱灑熱血地為您辦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