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則亂,她根本沒注意到趙振國在聽到公安找上門時,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趙振國眼簾微垂,與媳婦的視線相對,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說道:
“不回我能去哪住?彆瞎想了。”說著,他輕輕理了理宋婉清臉頰上的發絲。
宋婉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想到外麵公安還在等著,便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起身說道:“你快點起來,彆讓人久等了。”
她走到衣櫃前,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扔在床上,然後說道,“我先出去了,你收拾好了趕緊出來。”
說完,她便出了臥室,到了堂屋。
趙振國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媳婦準備的衣服。
他不緊不慢地穿好,單手插兜,一雙長腿在勞動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修長。腳上穿著擦得鋥亮的皮鞋,他邁著慵懶的步伐,慢悠悠地從臥室走了出來。
兩名公安同誌看到他出來,簡要說明了情況,需要他配合去做個調查。
趙振國跟公安離開的情景,被附近的幾個閒人看在了眼裡。
但他們也聽說趙振國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沒人敢亂嚼他的舌根。
就算是好奇心再重,也不敢去打聽他的八卦。
被請到公安局後,李老板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怒目圓睜,衝著趙振國歇斯底裡地質問道:“姓趙的癟犢子玩意兒!是不是你放火燒了我的酒窖?”
滿腔怒火的李老板,像頭被激怒的公牛,直愣愣地朝著趙振國衝去,那架勢,要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麵對如此失控的李老板,趙振國卻顯得氣定神閒,單手插兜,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譏笑。
就在李老板快要衝到跟前時,他猛地抬腳,一記狠踹,將李老板踹得四腳朝天,癱倒在地。
這一腳,趙振國可是使出了十成的力道,壓根不擔心會把人踹出個好歹來。
李老板倒在地上,哀嚎聲此起彼伏,肥胖的身軀顫抖得跟篩糠似的,臉也脹成了豬肝色。
趙振國麵無表情,眼神冷得能凍死人,他邁著慵懶的步伐,走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的李老板,一言不發。
李老板嘴上可不甘示弱,喘著粗氣,衝著趙振國放狠話:
“呸!我知道我的酒窖是你讓人放火燒的,趙振國,你有種!你敢搞我,我就搞你心尖上的媳婦,不信咱走著瞧!”
說這番話時,他目光中透著凶光,要把趙振國生吞活剝了似的。
跟過來的兩名公安,看到這架勢,趕緊上前把地上的李老板攙扶了起來,警告他彆亂說話。
其中一名公安對趙振國禮貌客氣地說道:“趙同誌,我們已經帶過來了,至於有沒有放火,不是李同誌說了算的,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說完,又轉向李老板,示意他安分點。
經過一番調查,公安了解了昨晚的情況:
趙振國與工農酒廠的胡誌強、市局局長李和平吃飯喝酒,之後被胡誌強司機送回了家。
他們也側麵了解了,趙振國確實沒說謊,他酒跟倆人去了國營飯店,一直喝到了晚上十一點。
趙振國一個酒廠普通員工,屢屢乾好事的好同誌,怎麼可能跟另一個酒廠廠長有過節?乾那種放火的事情?
調查完畢後,公安收拾好筆錄,很客氣地對趙振國說:
“抱歉趙同誌,還麻煩你跟我們跑一趟,我們現在把你送回去。”
趙振國也沒跟他們客氣,告訴他們把自己送去國營飯店就行,他要把昨天留在那裡的摩托車開回去。
就在這時,李老板突然從裡麵衝了出來,不甘心趙振國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放了,攔住趙振國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