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裡明白這些,他也不敢多嘴,更怕趙振國知道他昨天又跟李廠長見過麵,一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決定這段時間都夾著尾巴做人,行事低調,生怕一不小心就禍從天降!
媽的,有些人就是自己招惹不得的存在,沒看曹家兄弟被他揍成啥樣了。
——
劉和平踏進趙家門檻的時候,趙振國正忙活著收拾禮物,眼瞅著端午節就要到了,
他特地備了些乾蘑菇、乾木耳、臘野雞等山貨,還有自釀的鹿血酒,打算托胡誌強帶到京市去,給乾爹、乾娘和王新軍他們嘗嘗。
劉和平剛跨進趙家的門檻,就急吼吼地把李大壯沒了的消息甩給了趙振國。
趙振國眉毛輕輕一挑,嘴裡淡淡的“哦”了一聲,臉上連一絲驚訝的漣漪都沒有。
倒是旁邊的宋婉清和嬸子,不約而同地露出驚訝的表情。
劉和平心裡“咯噔”一下,暗想:振國兄弟,這反應不對勁啊,難道跟李大壯的事兒有啥瓜葛?
他的眼神猛地銳利起來,眯起眼,像審犯人似的,把趙振國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宋婉清覺得劉和平的眼神很奇怪,朝趙振國露出一個狐疑的表情。
趙振國朝她笑笑,正準備開口說話,胡誌強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他是來取東西往京市捎的。
劉和平這人,胡誌強太了解了,他屁股一撅,胡誌強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一見劉和平那副看嫌疑犯的眼神,胡誌強立馬火了,拳頭毫不猶豫地就砸在了劉和平的胸口上:
“嘿,你個劉和平,你瞎琢磨啥呢?李大壯沒了這事,城裡頭誰不知道?街頭巷尾都在傳,振國兄弟知道又咋了?你趕緊把你那審犯人的眼神給我收起來!”
“媽的,你是不是當公安當久了,看誰都像是揣著壞水的?”
劉和平被砸的身子一晃,隨即訕訕地笑了起來。
心裡暗自懊惱,剛才那一刻,自己確實犯了職業習慣。
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事肯定不是振國兄弟乾的。
前天晚上李大壯酒廠那酒窖失火的時候,他們仨剛在國營飯店喝完酒,胡誌強的司機還特意送趙振國回家。
再說了,李大壯昨天晚上沒的時候,趙振國在家裡壓根就沒出門,劉和平來之前就已經把周圍群眾都走訪了個遍,這人壓根兒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劉和平也覺得自己太過多疑了,趕緊給趙振國賠不是。
趙振國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臉上還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確實不在意劉和平對自己的懷疑,因為..劉和平的懷疑並沒有錯。
酒窖著火也好,李大壯之死也好,其實還真跟他有關係。
不過,他可不是真的會分身術。
這事全是那隻機靈的金雕小白乾的。
這年代,連個攝像頭影子都沒有,劉和平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事能有多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