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豬發出了生命中最後一聲淒厲的嚎叫,隨後砰的一聲重重倒地。
這時,狗蛋領著王大海他們趕到了現場。
他們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震撼人心的場景:
趙振國牽著烏雲,小白神氣活現地站在他的肩膀上,身邊三隻野豬死得透透的!
...
“就這樣,咱振國憑著一身膽氣和好手藝,帶著幾個娃娃愣是從野豬的圍攻裡脫身,還打到了三頭野豬!你們說,振國厲不厲害?”
大嬸講完故事,眾人都聽得心驚肉跳。
有幾個嬸子已經開始打孩子了!吃飽了有力氣,打的分外的很!讓他們亂跑,還都瞞著家裡,原來這麼凶險!
鄰桌的幾個嬸子吃過了飯,許是悶了,便都圍過來聊天,字裡行間全是對趙振國不假思索的誇讚。
“大娘說笑了。”趙振國喝著酒客道了幾句,嬸子可真能吹,講得跟評書一樣,真是個人才!
“就是就是,我就沒見過振國兄弟這樣的好漢,你這打獵的手藝哪兒學的?”
“那還不是李叔教的好?”趙振國打了個哈哈,無中生師。
埋頭苦吃的李老漢抬頭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沒反駁...
宋婉清不知道竟然這麼凶險,要不是顧念著人多,都想上手扒拉他衣服看看了。
趙振國趕緊低聲安慰媳婦。
“看振國寵媳婦的樣子,我看宋丫頭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伴隨著李嬸子有意無意的調侃,婦人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到宋婉清和趙振國身上,他倆竟是出奇的般配。
這會兒天色也已經冥暗了,喝下的桂花酒化作了濃濃醉意,漸漸湧上來,趁著酒意,大家說話也沒了把關,葷的素的都擺到明麵上說,聲音也比較大,傳到了不遠處的一桌人耳中。
這桌人和他們隻有一牆之隔,自然聽到了院內的聲音,鄙夷道:
“囂張什麼?”
“再能耐,還不得夾著尾巴做人?我聽人說他得罪了個人,人家叫囂著要弄死他。到時候看他還怎麼囂張!”
說到後麵,幾個男人眼裡閃著嘲諷的光,好像看到了趙振國被人亂刀追砍的狼狽樣!
他們這信息,有點過時了。
正巧芬姐端著菜走過來,本來準備給他們添菜的,但聽到他們這樣編排振國,當即止住了打菜的動作,不滿道:“他聽說?我看你們才是聽說吧,你們又知道老四得罪人?”
“不然呢?”
“你,哼,瞎編排人?我去告訴振國兄弟,看他找不找公安抓你們,不愛吃就滾。”芬姐走的時候,還把桌上的肉菜盤子全收走了,連菜湯都不給他們留。
這幫紅眼病,多說一句話都讓她覺得惡心。
“你!”
聽到公安兩個字男人們就已經心頭打鼓了,但話說出口覆水難收,隻能訕訕的止了話頭,低聲罵道:“臭婆娘,多事!”
今個兒確實有個大簷帽開著吉普車來給趙振國送搬遷禮,看著跟趙振國關係不錯。
特派員來,一是送禮,二是提醒趙振國最近彆進山,附近陳店出事了,有個長期被夫家毒打欺負的女人發了瘋,一鍋老鼠藥毒死了全家十一口,跑進山了。
大家都飽食了一頓肉飯,到了夜間,酒足飯飽的人們都醉醺醺的回去了。
趙振國渾身酒氣,因為他們住新房,人緣也好,宴會期間少不了被敬酒,趙振國一碗一碗地喝,也不知道是想多喝幾碗還是真的那麼實誠。
宋婉清怕他喝暈過去,隻好給他擋酒,但趙振國看似清醒,實則已經醉了。
“振國,你可以嗎?”
“沒事。”趙振國站了起來,一隻手扶著宋婉清的背,一隻手去兜她的腿,試圖把宋婉清抱起來,但他自己都軟綿綿,抱了一下沒能抱動,隻好改為靠著宋婉清,往臥室走去。
沒走幾步,身子就被抱著孩子的嬸子拽住了。
“振國,你走錯了,你們是這間。”嬸子見趙振國扶著宋婉清往西邊臥室走去,急忙把人拉回來。
趙振國甩了甩頭,瞪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屋子,似乎在分辨,而後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們沒法收拾了,這裡就拜托嬸子了。”
“放心吧。”
趙振國半抱著神誌不清的宋婉清回了屋,鎖上了門。
這廂趙振國把宋婉清扶到床邊,密閉的室內讓那股酒氣陡然濃鬱起來,醉意上頭,腦子也在嗡嗡作響。
他強撐著把小姑娘放到床上,但由於自己也在發軟,放下宋婉清的時候,他也稀裡糊塗地栽了下去,正正好摔在一片軟軟香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