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國二話不說,直奔牛棚,把應教授從裡頭拽了出來。
這一路上,有人瞧見了,但也都裝作沒看見,振國這麼本事,做啥肯定都有道理!
應教授仔細打量那台東方紅拖拉機的2105柴油機,他雖然沒修過這種東西,但這東西沒什麼精密電路,可以試試!
他接過扳手、鉗子,敲敲打打,沒半個小時,那柴油發電機竟然轟隆轟隆地響了起來,像是久違的歡歌聲,這下麥子有救了!
村裡人分成了兩撥。一波人為麥地搭起了一個個臨時的“遮雨棚”。另一波人則揮起鋤頭,挖起排水溝來。老水泵,哼哧哼哧地抽著麥田裡的積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大夥兒忙得熱火朝天,有些男人嫌蓑衣穿著礙事,乾脆光著膀子乾,身上流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
大家還商量著,一天三班倒,護著這些麥子!
就算雨下得再大,但大家的心卻是火熱的!
為啥?就因為那口糧不淋著,不泡著!心裡就踏實,啥都值當!
...
第二天早上,
忙活了一宿的趙振國抖了抖弄的一片狼藉的腿,一步一個泥腳印的往家裡走。
宋婉清正看書,見趙振國回來立刻把人迎進來。
“快換身衣服,都濕了。”
“沒事,裡麵沒濕。”趙振國說著把濕意濃重的蓑衣脫下來,好在裡麵的衣服還是乾的,不過鞋襪都濕透了。
宋婉清把濕了的鞋襪放在一個盆裡,準備等會兒洗,眼尖地發現趙振國的雙腳有點紅,似乎被磨得。
“也隻能先這樣了,這雨下個不停。”
趙振國倒不管這些,和她說:“還不是媳婦聰明,出的主意。”
宋婉清被他逗笑:“你又逗我,對了,你的腳怎麼紅了?”
“約莫是下雨濕腳,就有點磨。”趙振國看了眼自己的腳,腳尖和腳跟的地方都有點發紅,但不疼,就是泡水多了會累腳。
“磨腳你怎麼不說,還在地裡走來走去...”
“這證明了我的雙腳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耐力…”
趙振國把腳放在灶台邊烘乾,腳底被火烤著,舒服的不得了。
宋婉清氣得輕捶了他一下,腳都泡囊了,這人也太不注意身體了。
“那老繭在等著你呢。”宋婉清一邊說著,一邊兌了一盆熱水給他泡腳。
趙振國也不客氣,把腳沒入熱水中。
勞碌一日後泡泡腳,真的很解乏。
五日後,天空放晴了。
雨過天晴的空氣非常清新,天空澄澈,萬裡無雲,呈現蔚藍色的一片,把水庫都照成了深藍色。
一大早,趙振國飯還沒吃完,趙大哥就找上門來,說想去木耳棚裡搭把手,乾點活兒。
今年這糧食減產是鐵定的事兒了,雖說他們村在十裡八村裡頭,減產算是少的,可他心裡還是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