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義沒找到周大勇,憋了一肚子火,回到辦公室就招呼來自己的秘書,壓低聲音吩咐了幾句。
秘書聽完,眉頭緊皺,心裡頭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問:
“領導,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啊...”
崔明義一擺手,臉色陰沉地說:
“他周大勇不仁義,也彆怪我不講情麵。我老班長的兒子,就這麼被他攆走了?我黃哥在地下有知,我這臉往哪兒擱?你沒見大嫂今天跪在我家門口那可憐的樣子...”
秘書無奈,歎了口氣走了,他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但是哪兒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
但是領導有令,他又不得不乾。
...
這邊周大勇已經見著了劉和平,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下,把那些破布條子交給劉和平。
劉和平接過東西,招呼來小孫,讓他把這東西趕緊交給隊裡的法醫去瞧瞧。
沒過多大會兒,法醫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來,喘著粗氣跟劉和平彙報說:
“劉局,按照這個布條子上噴濺的出血量來看,那個女人怕是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周大勇聽了,暗自嘀咕: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嘛,被老虎叼走了,還能有活路?
劉和平擺擺手,示意小孫和法醫先去忙他們的。
兩人走後,周大勇又把山上發現古墓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劉和平,等著劉和平拿個主意。
劉和平沉吟片刻,然後拍了拍周大勇的肩膀,用沉穩而又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說:
“大勇啊,你跟我說,
你們進山去搜尋那個逃犯劉二妮,結果半道上不偏不倚地碰上了老虎。你們跟那老虎鬥了個你死我活,硬是沒讓那畜生下山來禍害村子。可惜啊,那逃犯劉二妮,命不好,最後還是讓老虎給叼走了,葬身虎口嘍…
至於那古墓的事兒,咱們可得重視起來,得趕緊上報省考古隊,讓他們來瞧瞧。
你這次搞不好可是要立兩件大功啊,真是不錯!”
周大勇:“...”
佩服!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這當領導的,就是比自己有智慧!難怪能當局長!
振國兄弟咋就那麼聰明呢?猜到了劉局長不會怪自己,甚至還出主意把古墓的事情一並上報,這腦子怎麼這麼活泛?
看來以後還真要跟這小兄弟多親近親近...
被周大勇念叨的趙振國,這會兒已經快煩死了,因為狗剩那個“戀愛腦”醒了!
王大海本來就沒打算真把狗剩給毒死,雖說他對狗剩沒啥好感,但也知道這小子對振國哥那是忠心耿耿的。
所以,吃完晚飯,他就晃悠晃悠地到了狗剩家,灌了他好幾碗甘草水,這東西能解北烏頭的毒。
狗剩這一醒啊,就像是丟了魂似的,哭天搶地就往趙振國家跑。
他到的時候,趙振國在院子裡正摟著小棠棠,用那胡茬子紮她的小臉蛋呢,逗得小姑娘咯吱咯吱地笑個不停,一口一個“爸爸”喊得可甜了。
狗剩站在院門口,看著這一幕,心裡頭也癢癢的,想著自己要是能有個這麼水靈可愛的小閨女,那該多美氣啊!
可一想到葬身虎口的二妮,他心裡就像被刀割了一樣,悲從心來。
趙振國一抬頭,正巧看見狗剩眼巴巴地站在那兒,盯著棠棠,眼神裡滿是羨慕。
他剛想開口說點啥,宋婉清就抱起棠棠,匆匆往屋裡走,邊走還邊對趙振國念叨:
“振國啊,以後離狗剩遠點,那小子不是個玩意兒...”
後麵的話,宋婉清似乎有啥難言之隱,也沒好意思再說。
趙振國愣在那兒,心裡頭直犯嘀咕: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媳婦咋突然對狗剩這麼有意見了?
狗剩也看出嫂子不歡迎自己,他撓撓頭,索性連院子門也沒進,就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外。
想質問振國哥,但又不敢,壓著怨氣想問問二妮的事情,可話還沒出口,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聽說他醒了的王栓住氣衝衝的殺來了。
王栓住手裡舉著那煙袋鍋子,臉色鐵青,一見狗剩就氣呼呼地朝他腦門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