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姐姐早產跟趙振國那才是八竿子打不著!不知道這家人發什麼瘋!明明是她自己嘴欠傳婉清嫂子的閒話被狗剩聽到,嗆了她幾句,她自己受不住腳滑了,管振國表哥什麼事兒?
隨後跟進來的郝老板看著這麼薄涼的一家人,也是驚了。
振國兄弟騎著摩托車把他硬生生攔下,又火急火燎地折返回來,就因為是振國兄弟的正經親戚,他想著,賣個人情又能咋的?
可沒想到,這家人的眼界、見識,窄得跟針眼似的,實在是太差勁了。
這家人,到底是親人還是吸血的螞蟥?罷了罷了,他賣的是趙振國的麵子,又不是他們的!
郝老板開口了,說他可以放手一試,但治死了王家可不能追究,還得先立字據才肯動手救治。王大山一咬牙,心一橫,就跟郝老板立了字據。
郝老板又吩咐王家人去準備十根縫被子的針、棉線,還有鋒利的大剪刀,全都得用開水煮過!
王家眾人麵麵相覷,還是劉淑琴最先反應過來,拉著曹三丫去準備東西,自己這倆兒媳婦都不是省油的燈,老王家怕是要被這倆女人禍禍沒了。
郝老板進了產房,一家人又開始了焦急地等待。
不時,產房內又響起了婦人的痛呼,不過這次的痛呼聽著明顯比之前有力得多,應該沒啥大礙了。
宋婉清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整顆心都揪在一起。產房內的痛呼是那麼撕心裂肺,若非知道在生孩子,她甚至會以為裡麵在動刑,
趙振國低聲問:“要不我們先回去?”
“再等等吧。”宋婉清搖了搖頭,又看向產房的方向。
趙振國見她小臉都發白了,把她帶到一邊,輕輕地摟著她。
煎熬了許久,直至天邊漸漸泛起一抹魚肚白,產房終於有了好消息。
隻聽曹鳳傑發出一聲用力的嘶吼,緊接著屋內響起了響亮的啼哭。
嬰兒的啼哭如同一支穿雲箭,直接劃破了小院的寂靜。
王河直接反射性的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就跳到了產房門口,著急的瞅著裡麵。王大山和王海也渾身一震,對視一眼,快步過去,動作可謂是比兔子還快。
郝老板剛剛把孩子抱出來,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懷中繈褓。
“是男娃嗎?”
父子三人一個表情,那模樣就像若不是男孩就扔了喂狼似的。
好在這回父子三人沒有失望,郝老板把繈褓下麵掀開一角:“帶把的,怕是得有個八斤了。”
頃刻間,三個男人喜極而泣。
“老天啊,終於,終於還是送了個大胖小子給我們呀。”
“爹,我有後了,哈哈,我們的香火沒有斷,我有兒子啦,哈哈哈,兒子呀。”
“祖宗開眼了,祖墳冒青煙了,臭小子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去上香。”
“好嘞。”
男人瘋癲的笑聲回蕩在院子內,其中最開心的要數王河了,盯著母親手中的兒子是眼都看直了。
自己媳婦一直生不出兒子,兄弟卻生了個男娃,家產都默認是他兄弟的,他的頭就沒有抬起來過。每天都要看弟兄的臉色,活得堪比龜孫,現在總算是腰杆都挺直了。
王河揚眉吐氣,走路都帶風,鄭重地上了三柱香,緊接著又拜過列祖列宗,交代家裡添丁的事。
王大山拿出一個紅包遞給郝老板:“謝謝了,小小心意還請收下。”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應該的應該的。”
此時此刻,王大山一家老小都圍著新生的小孫子看個不停,也沒有人去房裡看看曹鳳傑,隻有曹三丫端著熱水進去給自家姐姐洗洗身子,換身衣服。
全家的注意力都在小孫子身上,自然也沒人發現趙振國、宋婉清和郝老板已經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