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瞧呀——”
登階狐妖注意到李茂的表情變化,頓時朝他指了過來,取笑道:“看咱們把這小貓子氣成什麼樣了?那牙磨的,都冒火星了!”
“不過彆急!”登階狐妖柔聲細語的安撫著李茂的情緒,“能被黑風山七大家的兒郎當做磨刀石,是你的榮幸。”
“榮幸?”李茂呲牙厲喝,眼中凶光畢露,“等我把你們七家的兒郎活生生打死,看你還能不能笑著把這句話吐出來。”
“哈哈哈哈——”猿怪放聲大笑,手中渾鐵棍用力頓地,一頭身形比他矮上半頭的猿怪從黑暗中走出,“兒呀,這般有膽色的,現如今可少見的緊了。”
“莫要辜負了人家,好好打!”
“是,父親。”少年猿怪嘴唇上翻,露出森森獠牙,一柄镔鐵棍被他橫在肩膀上。
“黑風山裡,幾乎沒有見過貓妖,偶爾有那麼一兩隻露麵,很快就銷聲匿跡了。”登階狼妖說話間,一頭蒼色毛發的狼妖背著一口奇異長刀走出。
這刀柄長四尺,雙側皆有刀刃,刀刃扭曲蜿蜒好似山川,更有溫吞火焰匍匐其上,時不時從鋒刃上濺出幾粒火星。
蒼色狼妖在登階狼妖身邊站定,下頜向上一挑,帶著幾分狂傲。
“我以前還納悶呢,現在卻是知道原因了。”
“天狂有雨,妖狂有難。”
登階狼妖摩挲著自己腰間長刀的刀柄,“這麼狂傲,在黑風山裡走不長久的。”
“呸——”李茂一口痰吐在地上,衝著登階狼妖勾起中指,“要殺就殺,逼逼賴賴那麼多乾什麼?像個婆娘!”
“這小貓子的確是狂傲,跋扈。”登階老龜身側走出一頭身形矮厚的身影,離近了了看,才發現是一頭有著厚重甲殼的龜精。
龜精體量不高,甲殼厚重,漆黑如墨,上有反複紋路,手裡更是提著兩柄小錘,黑沉沉的,也不知道什麼所做。
“兒呀,來。”登階牛妖哼了一聲,沉重腳步聲讓街麵震顫,斷了一隻犄角的母牛妖露麵,胸前用麻布簡單做了個裹胸,下半身有精鐵裙甲,兩隻牛蹄厚重,手裡拎著巨斧,沉默寡言。
“既然六家的人都到齊了,圓清,你就替我走上一遭吧。”
廣謀老僧對身邊少年僧人囑咐一聲,少年僧人雙手合十,低頭誦了一聲佛號,緩步走出,向李茂頓首。
“施主,貧僧會為你超度的。”
“等下你貓爺我第一個打死你。”李茂衝著少年僧人呲牙恐嚇,可心裡卻是冷靜的如寒冰沉凝。
現場可以說聚齊了黑風山的大小勢力,廣謀代表觀音禪院,那狼妖代表的應是黑風山的妖王。
剩餘的五家,則是黑風山裡有名有姓的妖怪。
如果將黑風山看做一個小朝廷,觀音禪院和黑風山就是共治天下的王侯,剩下五家便是世家。
這七家培養出的年輕人,必然和外麵的山精野怪不同。
照著千歲的話來說,這叫有家世,有傳承,有教導。
與那些自己瞎琢磨的野狐禪可不一樣。
細說的話,就相當於是他前世的九八五或二一一走出的高材生和野雞大學的學生之間的區彆。
當然,最讓李茂感到棘手的是這些家夥都有武器披掛。
就他雙手空空,啥也沒有。
“今夜過後,怎麼也得讓群裡的大家夥給我湊一套披掛,來把趁手的家夥。”
“就算搞不來披掛,最低也得弄把趁手的家夥事兒。”
李茂心中一陣咂舌,出門行走沒個武器怎麼行?
不過,相較於麵前的六妖一僧,他也不是全無優勢。
他也有傳承,有家世,有教導,且比他們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最關鍵的是功法。
他的功法可以說是靈貓嚴選,與外麵的功法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