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緲緲,我們回家好不好啊?”
“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回去。”
“不用害怕。”
電話聽筒裡不斷傳出男人的誘哄,像是撒嬌,又多了幾分無奈。
不知道為什麼,顧緲突然眼眶一熱。
她委屈的垂下眼,勉強忍下哽咽,才開口:“不用啦。”
“我真的沒有事。”
“你現在在哪兒?賀家附近嗎?”
祁聿沉默。
她說:“回去吧。”
“等……等我大哥婚禮結束,你再來接我。”
“你真的打算,看著他結婚?”
“如果你不想的話,我……”
“真的不用了祁聿。”似乎知道他要說些什麼,顧緲直接打斷:“我不喜歡做選擇題。”
“所以,我允許任何人在權衡利弊後做出對他來說最正確的決定,無論通往這個決定的過程中需要舍棄的是什麼,我都支持並欣然接受。”
“不隻是他。”
“你也一樣。”
“我不希望成為任何人任何題目的選項之一。”
她的聲音堅定,像是一記重錘落入祁聿的耳朵裡。
幾乎是同時,他沒有任何的猶豫,鼻腔溢出一聲哼笑,似傲嬌似炫耀,又像是在邀功:“拜托,我不一樣。”
“少拿我和他們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好嗎?”
“你這樣顯得我很掉價。”
顧緲被他故作滑稽的語調逗笑,“你見過超市裡的魚嗎?”
“嗯?”
“就是那種十元三斤的魚,趁人不注意,拚命的躍出水麵,然後跳進隔壁二十一斤的魚缸。”
祁聿無奈歎氣,“沒準人家本來就是二十一斤的,是有人眼拙,分錯了類。”
“你罵我?”顧緲皺眉。
“嗯?這麼快就聽出來了?”
“……祁聿!”
“啊~好好好,錯了。”祁聿望著山下燈火通明的賀宅,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真不走嗎?”
“再等等。”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等結束了,我會聯係你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死著呢,所以不會讓自己太被動。”
“就是知道你……”怕死,所以才擔心啊。
在這裡,整天提心吊膽,她不害怕才怪。
祁聿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儘管他話沒說完,顧緲也知道他的意思。
“算了算了,我走了。”
顧緲回神,笑著應下,“好。”
“你……生理期不需要去看下醫生嗎?”
臨走前,他依舊不放心,再三確認。
“沒事的。”
祁聿這才轉過身,“現在還不困嗎?”
“嗯,白天睡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