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前,被塔樓炮樓環繞著的一座座高聳著的機械營地內,熱火朝天的烹飪景象中,一股股令人豔羨不已的靈食香味正凝成氤氳霧氣,飄散四方。
如今,這倒也是一景。
誰都知道城主府待遇極好,尤其是那一支支開拓隊,甚至專門為他們請來了烹飪靈食藥膳的私廚。
每日清晨的出發時刻,各營地的靈廚開始準備靈食物資,惹來了不少閒漢凡人湊近聞味,類似景象也常出現在迦樓羅、佛跳牆等大酒樓外麵。
第九開拓隊,全員彙聚於營地長桌。
目露期待看著營地裡麵,那布置極其豪華新潮,既像一個機械廚房也像是一個特殊丹房的所在,一股股包裹著濃鬱藥氣的香味,從裡麵飄蕩出來,讓戰魁、洛繩、米霧娘六人不由得都是分泌口水,腹中咕咕不止。
於他們而言,靈食私廚算不得稀罕,大酒樓的四層乃至於五層,他們也都消費得起。
但李漁因為加了藥膳屬性,所以特殊些,六人也更加期待。
儘管很多靈食也都有著包括“治愈”在內很多靈效,可遠遠無法與量身定做的藥膳相比。
至於說靈丹妙藥?
也有,但都很低階。
高階好用的靈丹極少,通常是那些煉製者自食的。
給旁人吃,效果大打折扣不說,還有風險。
尤其李漁私底下煉的慈心丹、剝皮詭丹這種,其他人吃了,當場就會異化暴斃。
“來了!”
伴隨著這一喊,共有六樣物事穿透香霧,精準落在六人身前。
量身定製,自然各都不同。
六人各自掃掠一眼,看見了酒、粉狀物、粥、罐頭、魚膾、藥丸。
隊長戰魁性子最為急躁,加上也嗜好喝酒,在五人還在打量時,他已經抓起身前一瓶散發著濃烈酒香,且猩紅如血的液體,噸噸噸往嘴裡灌。
剛從藥膳房出來的李漁甚至沒來得及開口介紹。
不過似乎也用不著他說,下一刻藥效當場發作。
隻見“戰魁”軀體漸漸變得通紅,周身毛孔張開,一絲一縷黑紅臭氣溢出,顯然是體內殘存的惡炁正在被驅除。
而更驚人的,是他臉上那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密密麻麻,縱橫如網的傷疤竟也開始出現愈合跡象。
但這一幕,臉上傳來的麻癢,卻讓戰魁好似遭遇了什麼變故,那恐怖軀體微微抖顫,立刻住口,噗嗤一聲將快要吞咽下去的酒水儘數吐出。
隨後猛地轉頭,雙眸通紅,眼含血淚,麵目扭曲,用一種欲擇人而噬的暴虐目光注視李漁。
屬於序列七,而且還是最擅長廝殺戰鬥的血神途徑序列七的恐怖威壓,狂風暴雨要將他淹沒。
“你……做了什麼?”
“我臉上的傷疤,不能消失。”
哪怕再遲鈍,李漁也猜出這裡麵有什麼隱秘。
絲毫沒有遲疑,快速道:“藥效是暫時的,一口酒維持十個呼吸,惡炁永久祛除,但原有舊傷會恢複,這也是一種副作用。”
這話出來,戰魁才冷靜下來。
默默等了十個呼吸,果然那原本要愈合的傷疤,又肉眼可見的翻了回去。
當然,他不得不又經曆了傷疤翻卷的痛苦。
喝一口傷疤愈合……藥效結束再次翻卷回去……等於是愈合又撕裂?
這種副作用,不得不說,很折磨人。
換了旁人,哪怕李漁這血酒再香藥效再好,也照例要嫌棄翻臉。
但戰魁!
出乎意料的,愣了愣神後,露出一種難言的複雜麵色。
惋惜看了眼地上被浪費吐掉的血酒,隨後一邊開始慢慢品嘗剩餘酒水,一邊問道:
“李兄弟,這酒叫什麼?”
“此酒名為【血海原漿】,由多種烈酒,加上大量血肉精華,再以我的藥膳之術催熟釀成。”
“服用後可刺激體內氣血沸騰,所有器官運轉加速,祛除惡炁,豁免多種負麵作用,還擁有療傷靈效,且一口酒相當於一斤糧食,充饑、補益、增幅結合,算是我極滿意的一個藥膳作品,也極其適合隊長的軀體狀況。”
“至於副作用,剛剛已經說過了。”
“若隊長覺得這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也可直接說。”
聽到最後一句,戰魁摸了摸自己那又開始撕裂傷口,鮮血淋漓的醜臉,眸中還是那種混雜著懊悔與暴虐的複雜神色。
旋即,歎了口氣,直言不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