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月酒肆房內,柳山嶽細心地指導沈樂行氣,沈樂坐在床榻上按照他的法子,運轉周天,慢慢地感受體內形成的微弱真元。
因為經脈斷裂的緣故,他較尋常人更加艱難,按照柳山嶽的法子,不停地試,不知多少遍後,終於感覺到如細絲一般的小小暖流在體內流竄,暖流所到之處,都是暖洋洋的。
沈樂驚異地感受這小小的暖流,麵現喜色,他終於修出第一縷真元。
他未敢鬆懈,將那絲細細的真元從殘破的經脈中慢慢牽引,像老母鴨引著小雛鴨下河一般,將那絲真元牽引至丹田處,那絲真元像被大還丹的氣勢所藐視一般,不服氣的粘了上去,像要與之對峙,沈樂感受到如此,便知成了。
沈樂欣喜的睜開眼,看著楚素和柳山嶽二人說道:“成了,但隻小小一絲。”
柳山嶽滿意的點點,知道萬世開頭難,隻要成了一次,後麵就有經驗了,看來他想到的這法子應該可行,過些時日回去後,對沈樂也總算放心下來。
沈樂明白趁熱打鐵的道理,抓緊時間,又開始按照益氣固元術的法子繼續修習,又不停告敗,他未言放棄又一遍遍的試,下一刻他驚喜的發現,體內又多出兩縷真元,比剛才的那一絲大了不少,他開心不已。
沈樂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就像一場曠日持久的旱地期待暴雨而至一般,知道暴雨會來,隻是不知道何日會來,在乾旱中等候懷著無儘期待,當暴雨真的來臨時,這種期待被無限滿足時的那種欣慰之感。
沈樂此時便是這樣的感覺,他感覺自己下一刻一定會修出下一縷真元,隻是這一縷真元在不斷失敗的嘗試中獲得,故而讓他有了這樣的感覺。
沈樂沉於心頭的喜悅,但沒有疏忽真元的牽導,他繼續將那暖暖的真元引入丹田之內,繼續加固藥力散逸的防線。
柳山嶽到他如此舉動,知道沈樂越來越熟練,也是滿臉欣慰之色。
楚素在一旁瞧著,看到柳山嶽的表情他知道這沈樂總算是邁開這困難的第一步,也為他高興,看著柳山嶽說道:“柳老頭,照此看來,沈樂是否能自如應對了?”
柳山嶽說道:“他這微末真元要壓製住大還丹的爆發,恐時日還長,稍後他修煉完我再予他一些關鍵時候能應對危急的法子。”
楚素點點頭,知道柳山嶽這樣一說,肯定有他的辦法幫到沈樂。
不知多久後,沈樂眉頭舒展,一臉舒坦的停止益氣修煉,一旁的楚素看著轉醒,欣喜的問他情況如何,沈樂微微笑告知他已然無礙。
沈樂感激的朝著柳山嶽點了點頭,要不是他的悉心傳授,自己恐怕沒這麼快便能掌握這麼門術法的要髓。
柳山嶽出言說道:“修習是循序漸進的過程,講究的便是水到渠成,不能有絲毫一蹴而就的念頭,平時多勤多練,不斷累積就有收獲。”
他看著沈樂又看了楚素,自然而然他這話不僅是對沈樂說的,也是給楚素說的。
柳山嶽從懷裡取了個瓷瓶放在手上,看著沈樂說:“你已經掌握了益氣固元術的要髓,平日勤加修習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但就怕你心脈斷裂的隱疾突然發作,導致丹田氣息紊亂,沉寂的真元散逸,由此丹藥恐無法再被安靜壓製,從而爆發。”
“我手上的瓷瓶裡有三枚丹藥,專門針對這種體內氣息暴走的情況,服用一顆,其藥效會瞬間將人的經脈氣海要穴臟腑等封住一個時辰,其間服用者片刻動彈不得。是一種防止修煉出叉的名貴丹藥。我手上僅剩下這三枚,留與你關鍵時刻保命之用。”柳山嶽鄭重的說。
聽聞此言,沈樂心生感動,但前前後後受得柳山嶽太多恩惠,沈樂已無以為報,如此貴重的丹藥他更不好意思收了,於是出言說道:“小子感念柳前輩前救命之恩,現前輩又恩賜如此貴重丹藥,我本已是半身入土之軀,恐再無回報之力,請柳前輩收回,恕晚輩不能收下。”
柳山嶽聞言對他的態度倒很是喜歡,這些時日的相處,也對他有了更深的了解,說話做事都很成熟穩重,但唯一不好的就是顧忌太多。
柳山嶽隨即說道:“這些丹藥雖是貴重,可放我這根本用不著,與其如此,不如給你還有些用處。”
沈樂本想推遲一番,便聽到一旁的楚素說道:“救人救到底,柳老頭既然願意救你就不會讓你就此白白死了,既然是他給的你就收下吧,至於報答我幫你還了便是,等柳老頭老了就由我來悉心照顧,一日三餐三頓酒,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