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沉默中,院中女子停下手中忙活,輕嚀一聲:“呃?”
她轉頭看向院門,眼睛從驚訝變成驚愕,再變成驚悚!不可置信地看著院門口的沈樂。
她快速站立起來,撿起地上的小一把收拾花草的小剪子,雙手握緊對準著沈樂,害怕地說道:“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沈樂聽她這麼說,動了動準備想說話,女子尖聲道:“你想乾什麼!”
沈樂一臉無辜的樣子,心想自己隻是想說話,讓她彆如此激動,可剛想動,女子就如此情形,沈樂心中苦歎。
其實她如此表現,沈樂倒也能理解,人家在深閨裡好好呆著,忽然出現一個陌生男子,這如何不讓她驚悚害怕。
沈樂看著女子的樣貌,生得極其出落,皓質呈露,眉梢眼眸藏著秀氣,肩若削成,如出水芙蓉,一身杏黃的襦裙,將她妙曼身姿展露而出。
沈樂細看,這女子和林書雅貌有神似,隻是林書雅還沒她這般韻致,他感覺女子眉眼間有些陰鬱,像是病態。
沈樂朝她輕輕擺手示意,讓她不必太過緊張,女子看著沈樂,目不斜視,仿如臨大敵。
沈樂看著她有些尷尬笑道:“實在抱歉,本欲尋林家家主而來,無奈迷路誤入此地,驚擾小姐,萬分抱歉!”
女子看著他一臉戒備之色,對沈樂所言,半分不信,隻是盯著他,深怕他對自己欲行不軌之事。
沈樂瞧見如此陣仗,也是頗為頭疼,剛想繼續說話,就瞧見女子兩眼一黑,踉踉蹌蹌要倒地摔去。
沈樂瞧見立馬閃身,瞬間出現在女子的身側,一把將她摟住,隻見她已昏死過去。
沈樂一陣無語,自己可什麼都沒做,這是個什麼情況,方才她還一臉戒備地看著自己說話,怎麼下一刻就莫名昏倒了呢?
沈樂瞧見院中有一竹榻,看樣子是女子常常歇息之所,沈樂將她抱到竹榻上,伸手過去,探向她的玉腕,認真地給她號脈。
說來這很突兀,一個男子莫名出現在女子院中,女子昏死,男子給女子號脈,這叫人瞧見了,指不定傳出些什麼來,俗世女子,名聲何其看重。
可沈樂已經顧及不了這許多,想看看這女子到底怎麼了,難不成和他方才瞧見女子眉眼間那一抹陰鬱的病態有關?
這昏倒多少與自己有些乾係,肯定是見著自己闖入院中害怕,心頭激蕩,引發舊疾,導致暈厥。
可這病應該由來已久,看樣子是看診無法有效治愈,久積成疾。
沈樂歎了口氣,之前師父林顧秋讓他將書房內所有醫書記背,他倒是記得一本偏門的醫書裡有這種罕見病症的治療之法。
他想著要是女子醒來,願意讓他診治,他倒是不吝什麼,願意救她一命。
看她和林書雅有幾分神似,也不知是其什麼人,對她的身份倒是充滿好奇。
沈樂想罷從懷裡掏出他的針包,他從針包裡取出五枚銀針一字排開,準備對女子施針將她弄醒。
便在這時,院門的柵欄被人推開,“吱呀”一聲,走進來一個人。
沈樂瞧見那是個侍女模樣的少女,端著一個小圓盤,盤子裡是一個白瓷碗和小勺子,估摸著就是方才女子說的蓮子羹。
少女瞧見沈樂的一瞬間愣在原地,雙眼圓睜地看著這一幕,隨即她瞧見躺在竹榻上的女子,一臉慍怒地大喊道:“哪來的小賊,你要對小姐做什麼!”
說罷也不畏懼沈樂,將盤子往旁邊一扔,人就衝了過來,張牙舞爪地想與沈樂撕扯。
沈樂根本沒給她機會,待她衝到近前,捏住一枚銀針,快速朝著她的一處要穴,輕刺了一下,少女便再也動彈不得,立在原地。
這時,少女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動彈,驚恐地看著沈樂。
沈樂微微笑道:“放心好了,你沒什麼大礙,你要是想救你家小姐,便安靜一些,她可是病入膏肓,再不治,恐要撒手人寰了。”
聽到沈樂這話,少女從恐懼變成驚訝,她沒想到沈樂竟然知曉她們小姐的病情,她瞧著沈樂,絕對是第一次見到,她不明白沈樂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所以尤為驚訝。
沈樂看著她笑了笑,沒再理會少女,他五針齊出,快速在昏迷女子的手、頸、頭幾次大穴刺出,以金針刺穴之法,活絡女子體內氣息,稍稍片刻後,女子幽幽轉醒。
入目第一眼便瞧見沈樂安靜立在眼前,她驚嚇的大叫起來,沈樂眼疾手快,朝著她的要穴一刺,她瞬間便安靜下來不能出聲。
沈樂輕聲說道:“我不是來傷害你,請放心。”
看著女子一臉驚恐的神情,沈樂無奈說道:“讓你的侍女跟你說,方才我做了什麼,她全都瞧見了。”
那女子聽到沈樂如此說,才瞧見自己的侍女也被製在一旁,瞧樣子,好像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遂一臉疑惑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