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樹?”
顧安看著蒼藤樹問道,蒼藤樹已經快三百歲,能口吐人言,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蒼藤樹的聲音有些像薑瓊,估計是在孕育靈智的過程中,經常聽薑瓊說話。
“我也不清楚……但我能感覺到它,它會吃了我……”
蒼藤樹的聲音再次響起,這番話令顧安皺眉。
顧安首先想到的是人麵樹,那玩意也來自千秋閣,十分邪門,可人麵樹的品階比蒼藤樹低,怎會讓蒼藤樹如此害怕?
“它在哪裡?”顧安追問道。
“我不知道……”
“離你近不近?”
“很遠,很遠……”
聽到這個回答,顧安可以排除人麵樹。
莫非與曇教有關?
那消失的一城城百姓會不會就是被曇教的某棵邪樹給吃了?
顧安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再想到鐘魎已經盯上自己,他就很不自在。
他不是怕鐘魎,他怕的是有人知道他隱藏修為。
不行!
不能坐以待斃!
顧安眼神一凜,大乘境的恐怖神識散開,直接籠罩太蒼皇朝。
太蒼皇朝很大,但大不過大乘境的神識!
他要地毯式的搜索鐘魎,掘地三尺也要將鐘魎找出來!
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太蒼皇朝的修士是真的多,顧安有種大浪淘沙的感覺。
顧安沒有知難而退,他不信邪,誓要找到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
昏暗的地下洞室內,赤著上身的蘇寒打坐在寒池內,池中水冒著寒氣,在他身側立著一把白玉長劍,好似白骨製成,劍刃繚繞著血氣,森然驚悚。
蘇寒的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他咬牙堅持。
過了一會兒。
他突然聽到遠處傳來哀嚎聲,不由睜開眼睛,他看向打坐在洞壁前的一道身影,開口問道“師父,剛才是什麼聲音?”
鐘魎閉著眼睛,淡漠道“不必管他們,一群想要乞求上蒼垂憐的可憐蟲罷了,是生是死,與你無關。”
他的白發隨意披散,穿著寬大的道袍,臉龐方正,眉宇間透著一股壓迫感,常年皺眉使得他眉心好似長了第三隻眼。
蘇寒聽著那些哀嚎聲,無法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你彆忘了伱入教的目的,彆忘了你為何拿起我的劍。”鐘魎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
蘇寒深吸一口氣,重新閉上眼睛。
當他閉眼後,鐘魎則睜開眼睛,目光看向他,眼中閃過寒芒。
“這小子的恨意還不夠,得想辦法將他那位師父抓來,到時候利用他師父刺激他。”鐘魎如此想到。
突然。
鐘魎的心一顫,有一瞬間心驚肉跳的感覺,令他皺眉。
“怎麼回事?是錯覺嗎?”
鐘魎心中不安的想到,他立即將神識散開,並沒有瞧見敵人的身影。
另一邊。
八景洞天內。
顧安的眼神陡然一變。
找到了!
顧安將太蒼皇朝翻了一個遍,都沒有找到曇教的據點,他突然想到地下,於是又探查一遍,尋找靈氣特殊之處,然後他就發現蘇寒。
蘇寒旁邊坐著一名合體境修士,而在距離兩人數裡之外的一片巨大地下空間內有一棵龐大靈樹,在看到那棵樹的第一眼,顧安就可以確定此樹就是蒼藤樹所忌憚的存在。
這裡應該就是曇教的據點,看起來都不是好東西,全殺了,再追查鐘魎!
不殺鐘魎,他寢食難安!
顧安回頭看向蒼藤樹,道“以後你害怕什麼,或者你察覺到附近有什麼異常,隨時跟我說,我也不會虧待你。”
蒼藤樹的樹身扭動,發出怯生生的聲音“好的,主人。”
顧安跟著抬步離去。
即便在蒼藤樹麵前,他也沒有展露真實實力,多藏一手總歸是好事。
離開八景洞天後,顧安走入樹林內,腳踏無極自在步,遁行而去。
……
地下洞室內,鐘魎緊皺眉頭,他的神識已經掃蕩幾圈,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可他不相信自己會產生錯覺。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按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臉色劇變,下意識想要跳開,但他驚懼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掙脫。
這一刻,他的感受與之前的宗影一樣。
不可思議!
恐懼!
絕望!
他可是合體境三層的修為,竟然被一隻手壓得動彈不得。
鐘魎用餘光看去,看到一道渾身散發魔氣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旁。
來者正是施展九極陰陽身的顧安,周身散發著紫黑色魔氣,令鐘魎無法看清他的真容。
這片據點足有上百種陣法、禁製,但顧安憑借著九極陰陽身、無極自在步,如入無人之境,一步就踏進來,而且沒有引起任何動靜,那些監察陣法也沒有察覺到有人入侵。顧安一隻手按著鐘魎,目光看向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