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臉上的傷,好幾天才完全消腫。
她上班時戴了口罩,同事們都默契而體貼地沒有追問打探。
茶水間,大家都在議論,某夜店有人聚眾吸-毒被抓的事。
這事之所以鬨得沸沸揚揚,是因為牽扯到了幾個家裡很有背景的權貴子弟。
霜序最近在忙著尋找用來儲氫的新型複合材料,對這些不感興趣,左耳聽右耳過。
舒揚從醫院溜出來,中午帶霜序去公司附近的日料店吃炸豬排飯,小廖跟著來蹭。
吃飯的時候,舒揚提起這事:“聽說裡麵有個人來頭很大,姓鄭,你認識嗎?”
霜序一怔:“鄭祖葉?”
“我不知道叫什麼,新聞裡沒寫大名,隻說鄭某,我聽醫院的小護士八卦,說他爺爺特厲害。”舒揚壓低聲音,“閱兵站城樓上的那種。”
那應該就是鄭祖葉沒錯了。
霜序不清楚鄭祖葉是不是真的沾了那玩意兒,他們那些紈絝子弟,平時胡鬨歸胡鬨,老一輩對那些東西還是禁忌的。
鄭家自然有能力保他安然無事,但這事之後,恐怕得把他嚴加看管一段時間。
那霜序就能清淨多了。
這事不知道跟沈聿有沒有關係?
霜序正沉思著,舒揚的筷子暗戳戳地伸向她的盤子。
“說話就說話,彆偷我豬排。”霜序精準夾住她的筷子,“油炸食品你不能吃。”
舒揚嗨了一聲,老老實實放下,吃自己的三文魚沙拉。
“這個周末有寶瓶座流星雨誒。”在旁邊耍手機的小廖喊了聲,“最佳觀賞地點東禺山。去看嗎去看嗎?”
“流星雨有什麼好看的。”舒揚浪漫細胞匱乏,“不就是天上下點石頭,還沒落下來就被大氣層燒沒了。”
“可以許願啊。”小廖轉向霜序尋找共鳴,“是吧,小老板?”
可惜她的期待錯付了,霜序說:“我沒有對流星雨許過願。”
小廖匪夷所思:“你都不許願的嗎?你們有錢人的生活就這麼順心如意嗎!我要仇富了。”
霜序笑起來:“以前有願望,對我哥許,實現得比較快。”
“那現在呢?”小廖問。
“現在?”霜序喝了口盛在玻璃杯具中的清酒,這瓶酒是辛口,餘味中的苦味略濃。
“現在沒有願望。”
小廖張嘴還要問,舒揚把豬排塞進她嘴裡:“豬排這麼好吃,你還有功夫說話?不吃給我吃。”
霜序跟朋友一起開公司創業的事,嶽子封他們都知道。
她這點小產業,在這幫家底豐厚的公子哥眼裡,就是小孩過家家。
這日霜序剛開完會,前台大眼睛的小姑娘敲了敲會議室的玻璃門,推門進來說:“宋總,有人找你。長得有點帥,說是你哥。”
沈聿來了?
霜序馬上從座位上起來:“在哪?”
“你辦公室呢。”
霜序回到辦公室,一開門,正在她辦公室裡四處參觀的男人回過身。
“喲,忙完了,宋總。”
霜序穿了件收腰款的白襯衣,黑色印花半裙,脖頸上戴了串澳白珍珠。
她本身就如明珠一般,這身裝扮更襯得她溫柔玲瓏。
看見是嶽子封,倒也說不上失望,隻是一點期待落空了。
“子封哥。”她問,“你怎麼來啦?”
“路過這,順道上來看看你。”嶽子封往她辦公桌上一坐,“給你們點了下午茶,哥哥對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