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楠妹說,跟她睡的那個青樓女子晚上沒事,就跟她講嫖客的笑話,世界上的男人真有點壞,公子不會是這樣的男人吧。
陳鏑隻好嗬嗬一通。
回到董府,宵夜正好上桌。殷妃說要喝點白酒。嶽父就說,晚上全上白酒,不喝酒的喝酒娘。
一上桌,二嶽母就端起酒杯敬姑爺,說,就憑把淼崽帶得這麼好,也應該敬酒。前麵一直沒有機會,今晚人不多,她這個老太婆就代表姐姐和淼崽的娘親敬姑爺一杯。
放下酒杯,二嶽母有些得瑟地對陳鏑說,她想考考姑爺,其中兩碗菜是她親手炒的,看姑爺能找出來嗎。陳鏑掃視一下,說,那碗水豆腐肯定是二嶽母炒的,看上去就很鮮嫩,我試一下口感。陳鏑挾了一塊放在嘴裡,吃完後評價說,嫩滑鮮香,入口湯汁千種味,咀嚼齒間新豆香。二嶽母應該是豆腐滾水入鍋,翻滾幾下後,撈入調好佐料的碗裡。對不對?
姑爺高見。
淼兒就講在古寨時,我們幾個人有次去外麵玩,碰見一個賣豆腐的,公子直接從人家擔子上撿一塊水豆腐吃,結果那人是娟姑姑的表哥,放下擔子,翻出鹽豆腐給們幾個人吃。娟姑姑與他相互認識,但娟姑姑開始硬是不作聲,等她付銀子時才說那是她表哥,真沉得住氣,發現公子家的人都這脾氣,什麼事都沉得住,雲伯更不用說咯,權濤也這脾氣,那個彰公子更是,年紀不大,好象什麼都有把握似的。
陳鏑笑淼兒發揮太多了,並告訴淼兒那個做豆腐的老表現在在南美了,豆腐生意做得蠻好呢。
淼兒說,公子,回想在古寨的日子,她覺得要敬公子三杯。
第一杯,感謝公子把她從封閉帶入了爽朗。
楠妹坐在旁邊聚精會神地聽我們講故事,陳鏑喝完淼兒敬的第一杯酒就對楠妹說,二嶽母做的豆腐真的味道好。過來吃一塊咯。
公子,挾一塊給她嘗嘗吧。陳鏑便挾了一塊送到楠妹嘴裡。
淼兒說,公子,小媽還炒了一碗菜呀。
好的,第二碗肯定是那個冬筍炒臘肉。這是從品相上看出來的。因為如果是廚師炒的,他們腕勁大,炒菜時大起大合,筍片與肉片就混得有些糾纏。二嶽母呢,巧指纖纖,秀腕嫩嫩,自然炒的時候隻能輕輕地翻動,導致筍片與肉片混得不勻,但也是一種特色,這樣一來,筍有三種味,肉留臘香濃。你們哪位味覺好的,可以驗證一下,挾靠近肉片的筍片和跟肉片不搭界的筍片一塊放在嘴裡嚼,肯定能分辨出筍的原味,臘肉味和兩種味道混合後形成的新味道。
殷妃照做,嶽父照做,森哥照做。結果是妃兒含菜頷首,嶽父說,自己枉吃了那麼多小芯做的冬筍炒臘肉。森哥說,當年妹夫考上進士他沒考上,是有原因的。
二嶽母說,淼崽,我再插杯酒敬姑爺,你家公子真神仙真文士真。。。。真男人。
淼兒說,小媽,前麵兩個真我們理解,後麵那個真我們就不好理解了,難不成我們嫁了個公公。嘻嘻。。。。。
淼妹不要淘氣,小媽是誇你家公子會說話,體貼女人。嗨,如果淼妹早年有如此淘氣可愛,可能早讓人號走了,早嫁給彆人哦,小媽你說是不是?鑫森說。
大哥,小媽,你們被騙了吧,早年我那樣是特意的,特意讓那些提親的人望而卻步,其實我就是在等公子上門來帶我走。你問公子了,到了古寨,我就天天這樣逗大家開心,現在去古寨,大大小小的人都喜歡我。陳鏑笑著證明此話不假。
第二杯酒,感謝公子幫我生了一對好兒女。
這個理由不算,但酒我喝。
第三杯酒,就是大哥咯,一插話,把我想好的理由給忘記了。大哥你幫我說吧。
嗬嗬。。。。。大家都笑了,連嶽父與大嶽母都笑出眼淚了。連誇淼崽可愛。
陳鏑笑淼兒新年皮出新高度了。下麵我敬一下今天做手術的三個王妃,你們辛苦了,從你們身上,我看到了屬地推行新社會模式的美好願景的實現在望。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那是有些人自己把自己高人一等的內心獨白。我們屬地要的是平等、自由和公正。憂,為世界分憂;樂,與天下同樂。
話音落下,外麵鞭炮響起,而且鞭炮很長,鞭炮聲裡,有一個有些江湖味的男人聲音穿入大廳。董大哥,兩位大嫂,還有鑫森侄子,以及尊貴的王爺與王妃,草民朱慶幫領三個犬子門下負荊請罪。還望董大哥寬宏大量,原諒小弟小肚雞腸。
嶽父一聽,笑從頰生,喜自眉起,起身健步衝向大門口,嘴裡朗聲道,老弟言重了。快快請起,折殺老哥了。朱董兩家本是世家通好,哪有朱弟說的那麼嚴重的事情呀。鑫森,快快準備杯筷,請你朱叔一家進來喝杯酒。
其他人紛紛站起,陳鏑平靜地端坐著,隻是豎起左手,手臂支在桌麵上,定定望著姓朱的。
下人拿來杯筷,倒滿酒。姓朱的雙手端起酒杯,向淼兒父親賠禮謝罪。
再倒上酒後,說,借董兄家美酒,敬王爺與王妃,正欲跪下,陳鏑把手掌由豎改平,淼兒說,朱叔,我家公子讓你們站著說話,我們屬地已經廢了跪拜之禮。
陳鏑點了點頭肯定了淼兒的說法。姓朱的便說,感謝王爺與王妃,我們素昧平生,卻在危難之時,把我家媳婦與孫女從鬼門關搶了回來,大恩不敢言謝,一杯酒先乾為敬。江湖氣有些濃鬱。
陳鏑把酒喝乾,依舊平靜地端坐著。
殷妃接聲說,我照董妃稱呼吧,朱大叔,我們做醫生的,救死扶傷是天職,不用謝的。我家公子以拯救天下為己任,今晚組織我們與醫院救你家媳婦與孫子,真是我家公子剛才所說的‘憂為世界分憂,樂與天下同樂’追求之具體表現。
不過朱叔哦,我有一個疑問,你家媳婦年齡不小了,怎麼還是初產呢?
唉,家門不幸哦。三個兒子,六房媳婦,一直未開懷,這是老三的大媳婦,好不容易懷上了,還差點差點。
啊,殷妃、雲雲和楠妹幾乎同時驚呼著。
淼兒望著陳鏑,兩個嶽母也望著姑爺。陳鏑緩緩地把左手斜放,伸出食指說,明天清早,你們把另外五個未生育的媳婦帶過來,讓本王這三個王妃看看,或許能幫著你們。就這樣吧,王妃們剛才手術累了,正補充點東西。你們回去吧。
那個朱家大公子就怯怯地問,王爺,我們回去就送來,讓王妃診斷一下可行?
陳鏑用手指指向殷妃,意思是由她們決定。殷妃說,如果不遠就送來吧,診斷用不了多少時間。
朱家父子歡天喜地回家了。嶽父說,姑爺,你剛才那王爺氣勢拿捏得好,既幫我董家出了一口惡氣,又修複了一段世交之情。
嗬嗬,嶽父言重了。人家不就是看到你三個兒子子孫滿堂,而人家三個兒子葉不發葉,花不開花,為找心理平衡,在酒桌上跟嶽父你說,彆看你們董家什麼侯爺什麼王妃,全是靠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睡覺換來的。他們家有人靠自己真本事考了進士,當上了廳長。對不對?
淼兒裝著哭腔說,公子,你咋也這樣說淼兒呀。我不陪你睡了。
你傻呀,那話是你那朱叔叔說的,我隻是複述而已。你知道雨雨二奶奶怎麼笑雨雨的嗎?雨雨二奶奶從小就疼雨雨,那天回家私下裡問雨雨當了多大的官,雨雨說,一品吧。她二奶奶就笑了,說,小雨兒呀,你不要得瑟,你這官還不是靠陪姑爺睡覺睡來的。人家雨雨可不生氣,還笑她二奶奶,說,嗬嗬,二奶奶,你陪爺爺睡了一輩子,還隻睡了個二品奶奶。我比你強吧?
你沒雨雨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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