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娟姑姑打電話過來,都說來,但淼兒說她有些不記得路了。小雙說,沒事,她去路上接她們。
放下電話,陳鏑問伯母,開四桌有困難嗎?老皇上與皇太後也可能過來。
伯母有些緊張,陳鏑問是桌數多了緊張,還是聽到太上皇來了緊張。伯母說,鏑兒最懂人,不是桌數多了,是聽到太上皇有來緊張。
嗬嗬,這個不用緊張,隻是一種榮幸而已。我去幫姐夫弄菜去。
鏑兒不用。你姐夫他弟弟妹妹都在莊園做事,今天全在廚房幫忙。
好的,王妃們,帶你去掰玉米棒子。伯母告訴我們,現在這一塊的地全買下了,所有的玉米都咱家的。
小群開台車過去裝,陳鏑帶她們走過去就行。
掰了一兩百支玉米棒子,大家一塊回家。陳鏑找來木柴燒起篝火。待明火燒儘後,陳鏑將玉米棒子直接扔進篝火餘燼裡。過段時間就去翻一下。把那些已經剝開的玉米提進廚房,讓姐夫他們待會煮一下。
陳鏑告訴姐夫,晚餐就按他們平日裡的做法弄,他知道這個莊園裡的桌子椅子不少。有伯母在,肯定擦得乾乾淨淨的。
第一批玉米烤熟後,正好家裡的王妃到了,聞到烤玉米的香味,便問公子如何吃。陳鏑告訴她們,最辛苦的事他幫她們做了,她們隻負責啃就是的。陳鏑將玉米扒了出來,拍掉外麵的灰,剝開外麵的玉米衣,然後遞給她們啃。
小群看了一下,也幫公子操作。陳鏑準備烤第二批時,問她們香不香?她們說,又香又甜,就是有些燙。
陳鏑讓她們邊啃邊吹,這玉米冷了味道就差些,因此要趁熱啃。
楠妹過來問公子自己咋不啃。陳鏑告訴楠妹,他不喜歡玉米的味道。
小群說,公子,如果把我們家在遼東的莊園都種上玉米,就有得吃了。陳鏑告訴小群,玉米屬於粗糧,偶爾嘗鮮可以,長時間吃,我們漢人不習慣。賓卡的族人習慣。可惜這次賓卡去了菲城,否則也要帶她過來。
第二批玉米烤好後放在火堆邊保溫。香氣四處彌散。公主真的把她父皇與母後帶來了。陪同的隻有王公公。王公公從車上跳下來,說,太上皇微服私訪,不用行大禮。但伯母還是跪拜恭迎,公主上前扶起伯母。陳鏑搬了兩條椅子給皇上與皇後坐下,楠妹搬條椅子給王公公坐下。皇上就問,鏑兒弄的什麼好吃的,這麼香,給。。。。我來一個。不說朕有些不習慣呢。
陳鏑剝了支玉米棒子給皇上,告訴他如何吃,小群剝了個給皇後,楠妹剝了支給公主。又剝了支給王公公。楠妹做這類事的手勢特快,看陳鏑剝一個就知道如何剝,而且比陳鏑剝得更利索。
再剝給淼兒她們。淼兒說,賊好吃,公子當年咋不弄給她吃。陳鏑告訴淼兒,我們初到南方時,還沒有玉米,種子還是我帶過去的。第一年種的幾乎讓野豬搞光了,留下的幾支隻好做種子。第二年的全給鄉親做種子了。第三年很多,我們北上了。其實在呂宋和南美,這東西很多。
雨雨說,她讀書時啃過玉米。一算時間,正好是我們去南方那年。陳鏑告訴雨雨,她們那邊的玉米是從南洋傳過去的,就是現在的呂宋區。
陳鏑說完才想起要恭喜雨雨她們加封公主。
方平與費婕端了茶水出來,當然是先給皇上與皇後,然後是王公公。驚得王公公站起來要下跪。皇上發聲了,說,承恩啦,方姑娘與費姑娘是從宮裡出來的,懂規矩知禮節的。端給你,是把你當家裡長輩看,你受得起。
皇上這通話又把費婕與方平感動得要下跪,皇後趕緊喊免禮。
陳鏑告訴大家,後麵還有煮的玉米棒子,那個更甜些。
王妃們吃得太秀氣了,結果一支玉米棒子下來,費了好長時間。陳鏑帶她們去洗臉。殷妃問公子對這兒怎麼如此熟悉。陳鏑告訴她,這是一個伯父家的莊園,小時候沒少在這兒淘氣過。當年他就是從這個莊園出發去南方的,如果不是第二天傍晚遇見小群與小雙,再過十一二天就應該是南京城外遇見殷妃的。
晚餐很有特色,除野兔外,都是自家出產的食材。伯母說那個肉是曬肉,是附近的農戶教她做的。陳鏑告訴伯母曬得很好,炸著吃特彆香。
姐夫要跟我們劃邊喝酒,伯母告訴郎兒,喝酒不是鏑兒及娘子的對手。公主說,這是城外,等會公子要開車,姐夫今天不要跟公子喝酒。
一邊喝酒,皇上一邊問陳鏑一些問題,說他對駙馬郎有許多疑問,從前忙於朝政沒時間問,現在要一個個問清楚。
就從這個莊園問起。
陳鏑說他先說件事再回答皇嶽父。說完對雲雲說今天搞混了,以為琪姐在電訊公司工作,電話完才想起琪姐在航空公司做事。
說完再回答皇上,這本是馬伯父家的莊園,馬伯父是皇上手下的一個戰將,在十四年冬天那次韃子入關戰役中跟父親他們一道殉國了。小時候臣婿經常來玩,琪姐也一般同來,因此我們對這裡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熟悉。當年臣婿從京城辭彆皇上皇後與娖兒,就是趕到這兒與馬挺駿哥哥一家去南方。剛進門,京城的傳令兵就過來通知父親韃子從喜風口破關南侵,父親北回,臣婿與挺駿哥一家南去。第二天傍晚碰見小群與小雙,馬哥戰死,一個夫人兩個丫環被殺,我們兩人的隨從也戰死,臣是馬哥幫忙,才刺下一個建奴韃子,趕去幫小群與小雙時,臣被射下馬,因為臣射下馬,導致馬哥他們遲疑,相繼被牆外的韃子射殺。
臣醒來後,借著一腔悲憤,用槍刺死了圍攻小群與小雙的一個韃子,小群與小雙合力用劍刺死了另一個韃子。用箭射我們的三個韃子在臣婿射倒後進了大車店。捅完韃子後,臣看到了夢見的手槍。小群與小雙先守著大車店門口,臣熟悉手槍後,讓她們倆人走開,三槍乾掉三個韃子。
小群與小雙幫臣清理箭傷後,正準備搞晚餐吃,有漢人軍隊探馬摸了過來。一問是盧大哥的天雄軍前哨探馬,臣婿便讓他們派人回中軍向盧大哥報告,晚上住在盧大哥的中軍。因為我介紹小群與小雙時說的家人,盧大哥理解成是娘子,就安排我們睡一個帳篷。
嗬嗬,我們的盧親家還是鏑兒與兩個宋王妃的媒人哦。皇上這才笑了起來。
皇後問,鏑兒,這樣說來,這個伯母與原來莊園裡的伯母不是同一家?
回皇後,錯了,皇太後,是這樣的。父親他們有幾個結拜兄弟。這個伯母是二伯父的大夫人,大伯父家獨生子馬哥及新媳婦已經戰死,那時不太明白,現在想來,當年嫂嫂有身孕,因為有身孕,因此馬車就不敢走得急,讓韃子的探馬在第二天黃昏追上了,如果走得快,那時我們快到黃河岸邊了。馬家伯母她們搬走了,我就將這個莊園讓二伯母家打理。二伯父與大伯父、父親是同一天在京城城外戰亡的。
忠義之家呀。皇上感慨道。問駙馬郎有沒有筆墨。陳鏑說,肯定有的。臣婿知道在哪兒。
陳鏑走進屋,從原來放筆墨的地方拿出筆墨硯紙。王公公說讓他磨墨。
皇上寫下‘忠義之家’,讓王公公蓋上印。
陳鏑趕緊帶琪姐謝恩。
王公公就提示太上皇該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