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譜上給大媽專門修了一頁,對大媽的介紹是大明屬地一品教育大臣,生女,敏,大明屬地一品衛生大臣,王妃。後麵是對大媽行醫與建立公主醫學院,負責大明屬地教育機構、學校的建設等生平事跡介紹。
陳鏑告訴大媽,大明的族譜太多使用了這類筆法。你說錯,它不完全錯,你說對,它又不完全對。
陳鏑就講了我們古寨的族譜,同一代竟然出現名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一個是老三名下的獨子,一個是老五名下的獨子。後來我讀他們家的家譜才發現問題,其實是一個人,既不是老三家的,也不是老五家,而是老大家的三子。
老大在外做官,老三在家守家。但沒有兒子,就將老大的三子過繼給老三為子。老大的三子在老家結婚生子,後麵看到他二哥與大哥在外麵混得風生水起,就跑到了父親做官的地方生活,就是揚州。在揚州又娶了兩房妻子,生了五個孩子,三男兩女,正好他五叔在鎮江做官,沒有男孩,把三子在揚州生的五個孩子全處在老五的名下做孫子,修譜時就鬨了那個一人三名的事出來。這戶人家跟我們家這一支最親,他們這一支繁衍快,我們這一支幾乎代代單傳,人口壯大全靠招郞。
老家明朝前期修譜,有些姓氏的老大不上譜,原因是元朝時,蒙古人做裡長,新娘頭三晚必須陪裡長睡。古寨附近的一個姓,老大全都送出去做上門女婿。
姑爺對族譜有研究哦。
考舉人前,有時間跟那些年齡大的秀才侃大山。點駙馬後,有機會接觸大明各地送來的族譜,印象裡我讀過大媽江南費姓的族譜。也是冥冥中有神靈,我當年對江南虞姓族譜涉獵得較深。因此對虞姓的排輩比較清楚。
連姓也看了,連姓主要分布在北方。江南少見,或者說送到朝廷的譜少。
嗬嗬,雨雨興頭不高,是被爺爺罵蔫了吧。
有點哦,感覺是爺爺第一次這樣罵。特彆是語氣。雨雨說。
要不我們開車回你娘家走一趟?
好吧,要不今晚也睡不好。隻是辛苦公子了。
這有什麼呀,晚風秋蟲明月,一王一妃一車,燈光掃處,秋實甸甸,問我何往,夜訪爺爺。不也很詩意嗎。
帶著雨雨到家,爺爺還真的在生氣。是太想蛟兒了。也難怪,蛟兒除了可愛之外,是爺爺取的名字,自然多了一份親多了一份希望。
陳鏑告訴爺爺,彆生氣,隻要身體硬朗,蛟兒讀小學時回來讀雙雨公學。這次沒帶蛟兒,純是因為開的戰機過來,飛得快,擔心蛟兒還嫩,承受不了。爺爺才露出了笑臉。大喊要喝酒。
返回旅館的路上,雨雨讓公子慢點開車,聽她講當年晚上一個人騎馬回公學的往事,說為了保護那幾滴血,硬是不敢跨騎。早知公子沒那情結,跨著騎多輕鬆呀。
陳鏑壞蛋一樣說,如果第一次沒那血,他肯定是以為雨雨過了真實新婚之夜。
回到旅館,大媽與大敏還在嘮嗑,聽見汽車聲,大媽喊陳鏑去她房間有事跟姑爺說。雨雨回房間洗澡,陳鏑去大媽房間。大敏給陳鏑倒了一杯茶,陳鏑問大媽有什麼事。
大媽說,她想把饒茜調過去,研究一下那個針炙止血與麻醉的醫術。
陳鏑告訴大媽,這個方向研究沒有結果,但可以辦班傳授,在特殊情況下有作用。關於穴位與經絡,有些神奇,按目前的醫術,是解密不了的。我對針炙技術是打內心裡敬佩的,但我是沒辦法解釋原理的。陳鏑就講了小時候睡覺老落枕,一落枕就找一個熟悉的醫官紮銀針,一紮馬上康複。
大媽,你們可以邀請饒茜作為你們大學的客座教授,因為饒茜在醫科大正負責一個麻醉專業的計量研究,這個也很重要。上次在京城,給慈恩打麻藥,我有些佩服饒茜,這真是多一分影響智商,少一分痛得人亡。
再一個大敏還年輕,可以嘗試著向現代醫學方向發展,再結合自己的傳統醫學心得,開發新的醫學手段。殷妃在這方麵做得比較好。如蘭茜,手術治療沒話說,但如何確定可以手術與手術後患者狀態如何的判斷能力就有缺陷,敏兒與殷妃因為有傳統醫學功底,就有優勢。
大敏說,要不她還是回醫科大去?
陳鏑就笑了,說大敏沒發現,大媽是把她當下一任傳統醫科大校長培養的。你們傳統醫科大,也可以輔助手術治療呀。如骨傷科,可以引進手術治療呀。如蛇傷科,現在本有放血一法,隻是用的破碗瓷片劃,那是因為原來沒條件,現在完全可以用蘭茜手術刀去劃破傷口呀。帶上手術手套,既可減少患者感染的可能,又能保護醫生。
等等,姑爺,你應該從沒看過蛇傷醫治吧,但姑爺說治療過程,好像親自操作過一樣呢?
大媽,有些東西是一通百通的。例如,剛才說的那個蛇傷醫治,為什麼要放血?因為蛇咬到位置血裡有蛇毒,如果不放出來,就會通過血液流經全身,特彆是內臟器官,那就麻煩了。同樣,那些放出來的血中有毒,對醫生也是一種危險。如果醫生手上有傷口,同樣會中毒。因此戴上手術手套就沒這風險了。
等姑爺有空,過傳統醫科大聽幾堂會診辯論。或許能對我們的醫學發展提些很好的指導性意見。
好吧。但大媽或大敏記著,如果有患者創口難看的,千萬彆讓我去看,我看了幾年都難受。小時候看見一個美女的小腿上有小蟲眼,現在想到,身上還陣陣的癢癢。其實那次我學到了治療這病的方法。
嗬嗬。姑爺做不來醫生的。大媽笑了。
嗯,嗯,嗯。
公子,你能解釋一下這次媽媽患病你咋知道要動手術的?大敏說。
哦,那天敏兒打電話給楠妹,意思是讓她晚上回王府,我回來了。結果她說敏姐哭了,找我好像有話說。我當時不以為然,以為另外兩個嫂子為難你了,我知道權濤很疼你的。但在我記憶裡,大敏從沒哭過,哭了,肯定事情大了。就開車去你那兒,你給我看電報,才發現是大嶽母病危了。你們是醫生世家,一般傳統醫學能解決的問題,肯定不用我們操心,隻剩下手術治療了。因此就把能手術治療的王妃帶過來了。
我想了一下大嶽母的情況,記得她告訴我,她有飯後做一種養生操的習慣,估計是某天飯吃得有些飽,做操時動作有些猛,引起小腸打結了。大嶽母比較瘦,小腸上的油脂就很少,容易導致這情況。對了,你們把這症狀叫絞腸痧吧?
其實名字很形象,絞,就是打結在一塊的意思,痧呢是患者嘴唇發紫,病症急的意思。發生了這種症狀,傳統醫學不知敏兒上次幫素美推拿胎兒的手法有沒有用?陳鏑盯著大媽問結果。大媽說,這手法大敏也學過,隻是比敏兒練得少些,按理有用。
這病呢,即使腸壞死了,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就能救。因此,到家後,看到沒布置靈堂,我就放下了心。
嗬嗬,姑爺這話說得。原來姑爺是推測出來的,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是神仙,看到了。
對對對。
公子,如果回來後,讓敏兒用那手法能不能治療?大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