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所在的病房被靜悄悄的打開,胡文全甚至連剩下的一隻鞋都脫了,小心翼翼的進入了這個特護病房。
王重的一家,甘思雨甘思露都在,還有幾個一直看護在病房裡麵的醫生,最顯眼的,自然就是一直在王重頭頂,不停撥弄銀針的秦老。
“王重醒了?”
胡文全小聲的問道站在自己身邊的醫生,但是即使聲音再小,在這寂靜的房間內,也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王重教授醒了,隻不過……”
醫生的話說了一半,胡文全急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他已經接到小韓秘書的信息了,老爺子現在已經登機,正在往濱江來的路上,隨行的還有老爺子的一整個保健團隊,以及整個京都,僅剩的幾個,碩果僅存的心腦、神經科係的專家。
這種專家一般人請不動,但是老爺子在京都,帶著人,一家一家的拜訪了過去,答應來濱江還好說,不答應的,老爺子身後的人,都已經準備好強行抓人了,就看對方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
“隻不過什麼!哎呦!你有話一次性說完行不行!”
那醫生把嘴貼在了胡文全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王重教授說了一句疼,然後就又睡了過去,秦老說,他這次能讓王重醒過來,但是之後的話,就不好說了,他沒有把握。”
胡文全走到秦老身邊,眼巴巴的看著秦老,
“秦老,王重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有辦法讓王重醒過來的是嗎?”
秦老麵色有些凝重,搖了搖頭,
“王重教授的情況我不是很理解,跟古書上的癔症有些相似,但是我不敢肯定。”
如果換做一般人,秦老肯定直接下判斷了,但是他從徒孫那裡知道王重的重要性之後,也不敢亂說話。
王重太重要了,不單單是對他的家人,更是對這個國家和民族,都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至於讓王重教授醒過來,我多少還是有一點把握的,但是我不知道能讓王重教授維持清醒的狀態有多久。”
在王重喊疼的那幾秒鐘,秦老手中的銀針轉動速度變慢了許多。
他也知道,王重什麼時候應該醒,最好不是他來定,而是讓那些有需要的人來決定。
“秦老,您稍等我幾分鐘,我出去打一個電話。”
從年紀來說,秦老的年紀比胡文全要大多了,學術上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成果,但是全憑著一手銀針,活人無數,雖然一直以來都是無證行醫,但是從來沒有人敢說什麼。
老爺子脾氣也倔,自從做了中醫方麵的改革之後,給秦老頒發的各種行醫執照,秦老通通不要。
按照秦老的說法,我就是沒有行醫資格證,你想讓我看病,可以,出了問題我也負責,但是,我就是沒證。
即使沒有證,也並不妨礙秦老成為一些高官賈貴的禦用醫生。
直接走出病房,在走廊上,胡文全沒有絲毫猶豫,電話直接給老爺子打了過去。
雖然在飛機上,但是老爺子手機是永遠都保持著有信號的,飛行模式?不可能的!
“說。”
見是胡文全的電話,老爺子也沒有讓小韓秘書接,拿起電話,隻說了一個字。
胡文全明顯的能感覺到老爺子現在的情緒不是很好,但是這個電話他還不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