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那種蓮花如果用鮮血調和後飲用,飲用之人情緒會變得特彆興奮,隨之立即進入幻夢當中,任人差遣。隻是……)
“隻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珊瑚越聽越急。
(這個長期飲用會讓人上癮,一日不飲全身便如小蟲在爬。)
(所以,此種蓮花在西域是禁止用來製作香材的。這花本就不容易存活,因而一般人無法擁有它。)
“於是,你方才聽說那液體裡有血腥味,才完全確定是此種蓮花,對嗎?”冷螢替他將餘下的話講完。
薑小四看著她點了點頭,指了指四人的鞋襪,又指了指客棧。
(昨夜換下衣裳時,我聞到了一絲不屬於嬰香的香材氣味。)
方驊深思,隨之與眾人分析:“一般人無法擁有,那沉水鎮的百姓更是無法得到。況且這類花還是來自西域,得來更是不易了。”
“我雖常年浸染在各色香材中,卻從未見過這位小哥提到的蓮花。”程平忙說道。
見他終於出聲為自己辯駁,冷螢欣慰一笑後,問出自己很早就想問的一件事:“寧幺兒去揀香坊的那一日,你見過她身後跟著一位戴麵具的紫衣男人嗎?”
“……寧幺兒?”程平眼神黯淡一瞬,隨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快速回過頭對她道:“那日她來時,戴麵具的那人早已進去揀香坊,我也並未見過他外出。”
這麼說來,那有可能跟著寧幺兒的並不是麵具男。
現下他們早已知道,是寧德遠騙了寧幺兒,故意讓她送這麼重的香材去揀香坊,半道上那可疑之人正好借著幫寧幺兒拿東西的機會,順勢接近。
由此可推斷,從頭至尾其實還有一個人,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
這個人,會不會便是麵具男口中的主人,也是用致幻香控製那一屋子的死士,更是犯下多起殺人案的凶手?
在她沉思時,方驊開口朝程平問道:“對於寧幺兒的死,你查到了什麼?”
程平偏頭想了想,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一副不知該不該說出口的模樣。
“是你跟蹤她時發現的嗎?”冷螢瞧他的表情,猜測道。
對方一愣,沒想到她一猜便中,點點頭道:“郝靈死後,我怕她傷心,曾偷聽過她與家人的對話。”
“說了什麼?”
“她懷疑胭脂鋪有點問題,但她家人讓她不要管這種閒事,我記得……她當時是答應了。”程平道。
此話一出,冷螢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終於是浮出了水麵。
其實她也不知該如何表達,有這樣的想法或許是她太敏感。但現下隻有這樣想,才能將整件事情理順。
於是,她小聲說了句:“其實有一件事,我想了許久。”
方驊好奇道:“說說看?”
“那日我與珊瑚去郝家,”她考慮著該如何表達:“郝靈的母親也說過,她倆關係一直很好。郝靈死前兩人還聚在一起,寧幺兒本人……是知道好友死前去過胭脂鋪的。”
方驊點頭,示意她繼續。
“可明知胭脂鋪是危險的,寧幺兒為何最後還是去了?一個女孩,不可能會不怕死。”
講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所以有沒有可能,她其實是發現了寧德遠想將她送過去。但為了查清好友的死因,她並沒有深究伯父為何這樣做,而是選擇了順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