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吳尚榮心裡疼愛的蘭子姐。
江沁蘭輕蔑地瞟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胡金貴,接過吳尚興的話頭拍手道:“沒收了好,免得有些人有了幾個賭博來的肮臟錢,為非作歹,壞事做儘。”
胡金貴瞬間明白了,今天這個局是專為他設的。
於是,胡金貴隻有抬出他的擋箭牌:“好哦,原來你們是專門挖了個坑,讓我往下跳啊!”
“可是,你們有沒有搞清楚,公社代主任是我姐夫,我回去隻要在他麵前說你們設局收拾我,把我的錢弄去了,到時讓你們多的錢都退回來。
吳尚榮道:“如果沒得鐵證,代主任自然會為你開脫。”
“現在現場有你的照片,你坐在地上,他們幾個蹬在地上,中間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是滿桌的錢和撲克,這種照片交到縣上,交到報社,再交到公社去,你猜代主任會怎麼做?”
“他會不會不要官位了都要為你開脫?”
吳尚榮的話句句誅心,胡金貴在代主任心裡的分量他自己也清楚,在有了鐵證的情況下,他那堂姐夫首先就要喊人抓了他。
各人做的事各人清楚,這些年胡金貴連贏帶使詭計,不知道弄了多少昧良心的錢來用。
他一旦倒黴,牆倒眾人推。被騙了錢的人家鐵定會找他算賬。到時被判個十多二十年都有可能。
但他心裡雖然虛了,還是要硬著頭皮想拉下兩個同夥。
“哈哈,好呀。想把我們幾個人打牌的照片交到縣上,或者交到報社是吧?”
“那就交吧,反正那照片上也不隻我一個人,我肯信到時就我一個人坐牢房。”
“哦,你是認為陪你打牌的兩個人會跟著你一同倒黴?你放心,不會。到時我在底片上做一下手腳,印出來的相片根本看不清他倆是誰,或者看上去就仿佛成了另外的人。”
“所以,你還是多為你自己著想,看這次代主任是不是真的能保住你。”
“那你說,你們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胡金貴口氣終於軟了。
“你既然打牌都打得這樣精的,當然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們今晚為什麼勞師動眾,專門為你設這樣一個局。”吳尚榮道。
“好,我認栽。這張是江雨祥的欠條,我退給你們。我夥起人贏的他的錢七十多元就算八十元嘛,你們也扣去。”
“你收進包裡的錢,隻有兩百是你們的,加上退還給江雨祥的八十元,你們一共拿280元去,剩下就是我的。”
“你們把錢退我,大家兩不相欠。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說你是聰明人,你咋又犯糊塗了。你那叫賭資,已經全部沒收。沒收了的東西有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