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人稱“毒尊”,一生浸淫毒術,體內早已遍布劇毒,為了防止內毒反噬,特意精心配置了這藥酒,要得就是以毒攻毒,讓體內毒素達到平衡。
隻是這藥酒含有劇毒,即便是以他現在毒術上的造詣,每次也隻能喝那葫蘆蓋這麼一小口,就剛才張玄度那一口,十頭大象都要給毒死了。
而且這藥酒選材極為嚴苛,不僅藥材難得,配置更是煞費心思,同時達到藥效的時間也是漫長,說是金貴,那一點都不誇張。
張玄度剛才想要這葫蘆,老頭一臉肉痛,即是舍不得這酒,同時對他來說,也是性命攸關,張玄度不清楚這裡麵的道道,也就以為老頭是小家子氣了。
有了先前這一口酒打底,張玄度也就放下心來,轉身走到一塊大石上,一屁股坐下,看著老頭道“你配的這是啥酒,味這麼衝,不過你先前想要將這酒處理掉,現在也不用這麼麻煩了,小爺幫你好了。”
說完一仰脖子,咕嚕咕嚕幾大口,將一葫蘆藥酒喝了個底朝天。
體內異物這下得了寶,歡呼一下,將吞入肚內的所有藥酒吸得一乾二淨,這才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跟著又在筋脈裡轉了幾圈,將殘毒吸儘,一點不留後才轉頭返回丹田,隻是這一路卻是遊走得歪歪扭扭,就像一個喝醉的人,走不了直線。
回到丹田,這異物以前都是呲溜一下鑽進去,現在卻是四仰八叉地橫躺往下,直直地倒在氣旋上,被氣旋慢慢包裹,跟著消失不見。
這異物如人一般,看得張玄度直樂,跟著卻是突然想起,大黑上次吞服那靈蛇內丹,可是睡了一個多月才醒過來,現在看這異物的樣子,應該是喂飽了,一時半會出不來,若是現在這老頭對自己出手,那可是妥妥地要嗝屁了。
一想到這裡,張玄度頓時隻覺後背一涼,偷偷看了老頭一眼,卻見對方麵容呆滯地站在那裡,眼珠子都不轉動一下,猶如一根木樁一般。
這酒有多毒,彆人不知道,老頭自己可是一清二楚,這一葫蘆藥酒,是他三個月的藥量,現在被張玄度幾口給造了,屁事沒有,連個酒嗝都不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現在心裡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用毒的人了。
這種信心的崩塌,讓他對張玄度是完全臣服,再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哪還會想著出手?
老頭木然站了一會,跟著一言不發,轉身拾起地上的斷臂,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張玄度一見,心裡暗自鬆了口氣,再看老頭沮喪蕭瑟的背影,嘴上調侃道“老頭,就喝了你一葫蘆藥酒,你至於這樣嗎?”
老頭聞言,卻是不答,好半響後,前麵樹林裡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滾。”
張玄度聽了,應了一聲“得了。”
說完一個縱躍騎在大黑背上,傳音道“黑大爺,快跑。”
去一線天的路,張玄度沒有走直線,而是特意繞了個大彎子,沿途還故意留下痕跡,晚上休息的位置,更是大肆升起篝火做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