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像是一隻隻螞蟻,那真龍骨架上的血肉一點點消失,五臟六腑不斷被人收走。
張諶目光從戰場收回,他覺得自己已經利用化血神刀收走了張士誠的血液,不該再有妄想才對。其目光一轉,看向了張士誠的營帳,遙遙的就看到張士誠正站在山頭觀看著眾人出手瓜分自家的老祖宗。
“也不知我現在能不能將平邊王給一刀囊死!我的化血神刀可是果之境以上的神器,不知能不能刺破平邊王護身龍氣。”張諶想到這裡,左手掐了印訣,口中默誦咒語,土遁術直接發動,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張士誠的身前。
隻是就在張諶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耳畔傳來五六先生的聲響“王爺,已經準備好了!隻待您一聲令下,就會有神靈出手搬開大山,叫這百裡湖泊決堤,水淹檢校司的五萬大軍,將北地最後一根釘子拔掉,咱們何時動手?”
那邊正準備動手的張諶聽聞這話動作不由得停下,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他聽見了什麼?張士誠居然想要決堤這百裡湖泊,水淹檢校司的五萬大軍?這要是叫對方達成目的,檢校司必定損失慘重,五萬大軍將會成為過往。
平邊王聞言回了句“不急,水師尚且不曾準備好,再等個七八日出手也不遲。”
然後二人又商議一番如何除掉檢校司這根釘子,張諶聽得無趣,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平邊王的身前,下一刻化血神刀出現在張諶手中,還不待平邊王以及身邊的護衛反應過來,張諶手中薄如蟬翼的化血神刀已經刺向了平邊王。
化血神刀速度極快,絲毫不留情麵,沒有半分遲疑,直接向平邊王心口刺去,眨眼間長刀距離平邊王身軀還有三尺之時,就見平邊王周身莫名浮現出一團紅色氣流,將其保護在正中央。而張諶的長刀觸碰到紅色氣流後,好像紮在了一堵牆上,竟然被那紅色氣流糾纏住,再也無法刺入分毫。
“王侯氣數!北地都到了這般亂糟糟的境地,平邊王身上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氣數,真是不可思議!”張諶看到化血神刀被王侯氣數抵擋住,連忙收回化血神刀,不敢再繼續刺下去。
自己看似刺殺平邊王,實際上卻是自己和北地地脈之力的對抗,如果地脈之氣強大,自然可以護持的住平邊王,如果北地地脈經過張士誠的一番折騰衰減下去,自己一刀突破氣數,必定可以將人給刺死。
可惜北地氣數強大的超乎其預料。
“不應該啊,張士誠抽取北地龍脈化龍走蛟,氣數不斷衰減,按理說早就該噶了,哪裡來的這麼大氣數?”張諶心中不解。
“是你!”平邊王站在原地,麵色平靜的看著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他已經認出了張諶的來曆。
“是我又如何。”張諶道。
“你殺不了我。”平邊王一點都不慌。
“總要試一試,萬一成了呢?”張諶道。
“刺客!有刺客!”五六先生回過神來,連忙對著身旁呼喊,同時陰神出竅,駕馭一把神光流轉的寶劍,向張諶殺了過來。
此時守護在平邊王身邊的各路神靈,也紛紛有所感應,紛紛出手向張諶鎮殺過來。
張諶搖了搖頭,也不與眾人糾纏,直接施展土遁術溜走。
平邊王有百萬大軍守護此地,如果自己糾纏下去,萬一被氣數壓製住,到時候可要翻車了。
若無陽神真人乾擾天地元氣,張諶五行遁術來去由心,心頭念動間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張諶消失之處,五六先生麵色難看“終究叫這孽障成了氣候。”
“無妨,如今老祖化龍失敗,咱們可以將所有的香火信仰彙聚一處,就算是堆也要堆出一尊十階之上的高手。到時候這區區餘孽,隨手就可碾死的貨色,不必太過於重視。”平邊王畢竟是坐鎮一方的王者,此時心境依舊平和,甚至於還給出了對策。
“此事是在下失職了,在下對不起王爺的重視。”五六先生聲音中滿是愧疚。
“無妨!這世上不曾有十全十美的人,也不曾有十全十美的計策,誰能料到那小小螻蟻居然有如此造化。這廝身上必定有大秘密,一定要將其身上的秘密挖掘出來,到時候咱們或許還有意外收獲。”平邊王笑吟吟的拍著五六先生肩膀安慰。
他是花費大代價將五六先生從上京挖過來的,五六先生最重要的價值不是他身上的修為,而是他在文壇中的身份和地位。
更遠處的密林中,張諶撫摸著下巴,一雙眼睛看向平邊王營帳,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平邊王府的底氣到底在哪裡?”
他看此時平邊王的狀態,可一點都不像是焦急的樣子。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我也要南下了,不論平邊王有什麼謀劃,都不關我的事情。”張諶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