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何塞索羅米趕緊擺手,“李昂先生,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他見托利弗要走過來,立刻解釋他沒有惡意。
他知道李昂身份不一般,自己哪裡敢輕易得罪他,他隻是,過不去心裡的坎。
而且,假釋申請已經通過,是有其他幾個同事一同簽字蓋章的,他反悔也沒用,更容易連同事一起得罪了。
“哦,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李昂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沒想到何塞先生,還是個公正廉明的官員,我有點佩服你了。”
何塞索羅米沒有說話。
他聽得出來,這話裡有些嘲諷的意思。
在墨西哥說自己廉明,不像是誇人,當周圍的水都是黑的,自己哪怕是乳白色,也早晚得變黑。
要麼,就脫離這個環境,要麼,就適應並且同化,何塞索羅米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他那一點熱忱和驕傲,還在心裡作祟。
在李昂看來,這隻是還沒被社會毒打夠。
“這家咖啡廳的咖啡很不錯,你嘗嘗。”
李昂示意道。
何塞索羅米不知該說什麼,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來緩解情緒。
不知道怎麼的,麵對李昂他會心生敬畏,並不是知道李昂是有身份的人,而是麵對他這個人,自然而然就會有這種感覺。
“怎麼樣?”
李昂問道。
“好喝。”
何塞索羅米回答。
“這杯咖啡,兩千四百比索。”
“多少?”
何塞索羅米眼睛瞬間瞪了起來,忍不住劇烈咳嗽,他低頭看了一眼咖啡杯,自己剛剛那一口,豈不是就喝掉了幾百比索?
“當然,這杯我請。”
李昂淡淡道,“不過我想請問何塞先生,你女朋友想喝這樣的咖啡怎麼辦?”
何塞索羅米不說話了。
這麼貴的咖啡,他倒是喝得起,但恐怕隻能在節假日,或者有什麼慶祝的日子才舍得來一杯,平時想喝就喝,那不可能,他的薪水支撐不了這種消費。
想到這,他想到了自己的同事,他們不隻是喝著高檔咖啡,甚至還能穿各種名牌。
那些錢是從何而來,何塞索羅米哪裡不清楚。
他明白李昂說這些話的意思,內心那最後一點正義和堅持,也在不斷土崩瓦解。
“你知道斯威特快退休了吧?”
“知道,斯威特先生是我很尊重的人,他掌管著洪高監獄,對公共安全事業做出巨大貢獻。”
“嗯,他名下有兩棟房子,三輛豪車,以及在美國,還養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學生,他對gdp的貢獻,我覺得更大。”
何塞索羅米瞳孔微微收縮。
“你想當典獄長嗎?”
李昂繼續問道。
“啊?”
“你好好想想。”
李昂將那個信封收了起來,“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這信封既然你不需要,那我就收走,我想,會有人需要的。”
說完,托利弗走到何塞索羅米跟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何塞索羅米立刻站了起來,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還沒喝完的咖啡,然後從包廂裡退了出去。
目送他離開,托利弗這才關上門。
“你想讓他當典獄長?”
他有些詫異,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何塞索羅米是公共安全部門的官員,可想成為典獄長,需要付出的籌碼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