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領命而去,站在謝錚身旁的軍醫,卻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他早聽說過定遠侯辦事嚴密謹慎,執法毫不留情。
難怪都說定遠侯在戰場上是冷麵殺神,在朝堂上則是玉麵修羅。
如此相貌俊美之人,開口便是殺無赦。
恐怕朝野上下敢直接下誅殺令的,也就隻有他一個。
就是可惜,都成婚好幾年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否則怕又是一代天驕。
謝錚自不會注意一個軍醫的走神。
重新穿好外衫後,他喚來另一名近衛,詢問京都內情況。
“啟稟侯爺,京都內外的武工營內並無任何情況,將士們皆按照您平時的吩咐操練。”
常柏先是說了些軍營裡的情況,隨即話題一轉。
“您出京那日,五爺得了陛下詔令,一直在戶部當差,所以對那天之事尚不知情。”
頓時,謝錚眉心微蹙,向常柏看去。
“請侯爺恕罪,是屬下失職!”常柏立刻跪倒在地。
這件事原本可以早些回稟他,可直到今日,他方才知曉,這確實是常柏的失職。
不過,他這些天一直忙於剿匪,身上又有傷……常柏此舉倒也情有可原。
“下不為例。”謝錚淡淡吩咐道,“近來府上可有事情發生?”
“回侯爺的話,大夫人曾在第二天去過侯府,但她很快就走了,之後再無任何事情。”
常柏如此說,謝錚沒再開口。
待吃過午飯後,他吩咐將士們整軍,向京都歸去。
——
天氣越發暖和,舉辦花會的府邸開始不斷增多。
因著之前發生的事,加上紀明昭也在養病,因此近來遞到府上的帖子,最終都送了回去。
漸漸地,一些流言在高門大戶中流傳,起初並未被人注意。
畢竟,流言的源頭不過是個小小庶女,不值一提。
可後來,不知是誰提到那小庶女出自永安伯府,跟定遠侯夫人是親姐妹,又慢慢扯到了永安伯夫人王氏身上。
於是,人們開始對傳出的流言很感興趣,他們都想探究,便送出了更多的邀貼。
有的送到定遠侯府,有的則送去王令儀手中。
李媽媽拿著一摞帖子,進到屋中,“夫人,我怎麼覺得最近好像有點怪呢?”
王令儀靠坐在軟榻上,瞧見李媽媽手中的帖子,也不由得皺起眉來,“確實有些怪。”
這些送到她手裡的帖子,並無關係極為相熟之人,幾乎都是泛泛之交。
雖平時也有走動,可不過是大麵上過得去的那種。
往年春日,各府也會舉辦花宴,卻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想了想,王令儀看向李媽媽,“侯府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她猜想,莫不是侯府傳出了什麼喜訊,所以各家才會如此?
難不成,那小庶女竟這般爭氣?這就有了好消息嗎?
“回夫人,應當與侯府無關,老奴聽說侯爺領兵出京,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