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主桌上的熱鬨都仿佛靜了三分。
李氏得意地瞧著姐妹倆,想看看她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方才在後院廳中,她便隱隱地覺得哪裡不對。
就算做姐姐的想要妹妹來府上陪伴,接過來住幾日也就罷了,怎麼一下子竟住了這麼久?
況且……
永安伯府也不是沒有年紀小一些的,他們家的五姑娘聽說才剛滿十歲。
既不是馬上要相看的,又不是得待嫁的,顯然再合適不過。
怎麼就偏偏挑了個還未定親的二姑娘呢?
隻要瞧見紀蕪,李氏就會想到自己被送去刑部的侄子,尤其想到李輝曾跟她說過——
這位二姑娘雖不如紀明昭模樣豔麗,可她身段極好,一看就是個能生兒子的。
再想到紀明昭嫁到侯府三年,至今連個蛋都下不出來……
李氏非常懷疑,如今紀蕪留在侯府之中,就是為了幫忙生兒子的!
她越想,就越覺得這件事極有可能。
隻是當時,她正在思量著,就被謝琅從廳中給拽走了。
之後廳裡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知曉。
但就在剛剛,紀明昭帶著紀蕪從堂外進來時,她曾向著謝錚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下子捕捉到他看過去的目光。
雖然李氏並不能夠確定,謝錚看的究竟是自己的妻子,還是他的……妻妹。
直覺告訴李氏,這裡麵絕對有事。
而且她借著跟紀明昭說話的機會,偷眼打量過紀蕪。
越看越覺得這位未嫁的二姑娘身上少了幾分少女純真,多了幾分婦人的嫵媚。
隻可惜,她沒有真憑實據,否則,找個機會給那小庶女當眾驗身,定要她身敗名裂!
等等,驗身……
李氏的目光不斷在紀蕪身上打量,一個想法在她心中逐漸成型。
此時,紀蕪已從李氏的話語中醒過神來。
雖然看似鎮定,甚至露出怒容,實則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她怎麼也沒想到李氏竟會說出那樣的話,並且猜得那麼準!
同時,她內心深處滿是驚疑,李氏她……當真隻是猜測嗎?還是說,她得到了什麼消息?
紀蕪並不能確定。
但她心裡十分清楚,若不能將此事說清,無論之於她還是嫡姐,甚至整個永安伯府都會受到影響。
那樣的後果,遠比李輝攀咬她還要可怕。
“李大夫人,雖然您一再為難,可您畢竟是安南伯府的大夫人,是我姐姐的長輩,所以我依然敬重您,可您未免欺人太甚!”
紀蕪怒視著李氏,稍稍將聲音提高了一些。
“您剛才說的那句話,可敢再大聲些?也好讓我姐夫與在場的諸位長輩都聽清楚!”
頓時,李氏神情微變。
她連忙四下裡看看,確定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笑著開口,“哎喲,你這孩子,咱們這不是閒聊嗎?怎麼還癡心上了?”
李氏說著話,又看向紀明昭,“六郎媳婦,快勸勸你妹妹,她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啊?”
“大伯母,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可您一而再再而三地敗壞阿蕪的名聲,這竟是開玩笑嗎?”
紀明昭也放下了筷子,神情嚴肅起來。
見狀,李氏在心中暗暗咬牙,卻不得不對姐妹倆陪起笑臉,“哎喲,我又說錯了話,我自罰三杯,給六郎媳婦跟二姑娘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