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馬車穩穩地停靠在一間破廟附近。
破廟之中生過火,如今已被熄滅。
紀蕪躺在寬敞的馬車內,正在睡著。
除了她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她的手腕上綁著一截細細的絲線,若有人靠近馬車,她立刻就能知曉。
雖然如今仍是天寒地凍,可紀蕪不會虧待了自己。
她從晉城趕出來的這輛馬車,是經過了特殊布置的,能夠抵擋風寒,並且馬車內部也有著意安排,保證凍不到她跟孩子。
睡夢之中,紀蕪的手腕被輕輕動了動。
下一刻,她睜開眼睛,那隻手搭在弩上,目光落在關閉的車門上。
隻要有人靠近車門,將其打開,她就會用手中的連弩,將對方射成篩子。
就算連弩失手了,她也不怕,車門前設有其他機關,甚至她身旁也放了不少,隨時都能用來進攻。
為此,紀蕪在趕回京都的路上,曾特意計算過。
如果有人趁著深夜對她下手,她準備的這些東西,打三四個人應當不成問題。
總之,能為她爭取到一些時間,讓她能夠趁機逃跑,又或者另行安排。
當然,如果運氣不好的話……
關於最壞的結果,紀蕪是考慮過的,可她既然都決定賭一把了,就不會瞻前顧後。
此時,她側著身子,手拿連弩,靜靜等待著。
她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但她能夠感受到手腕上的觸動,這說明馬車附近絕對是有人的。
至於那人為何沒有立刻動手,或許是被昨晚的事情嚇住了,所以謹慎一些。
也或許,是在準備什麼。
紀蕪並不擔心有人會往馬車裡吹迷煙,因為在這方麵,她有絕對的準備。
如果對方真的要用迷煙,反而幫助了她。
到時候,她可以假裝被迷倒,趁著對方毫無防備之際,再出手將其解決。
終於,手腕上的觸動變得越發明顯。
那人來到了車門前。
他並非是謝琅的人,而是三皇子派來的那個,身為死士,他有不少手段。
也因此,他的確沒把紀蕪當回事。
想到主子的吩咐,留口氣又或者死了都行,他的唇邊勾起愉悅。
他最喜歡的,就是看著人在他的諸多手段下,最終絕望死去,所以,他打算慢慢玩。
死士取出了迷煙,探入馬車之內。
縱然此處荒郊野嶺,可他並不想讓人在這裡死去,那樣不好玩。
他打算先把人迷暈,然後帶到一處安靜而又乾淨的地方。
白天的時候,他曾見過車裡女人的模樣,雖說相貌不對他的胃口,可那副身段卻實在讓他眼饞。
所以,再把人弄死之前,他打算先享用一番。
帶著這樣的愉悅心情,迷煙被吹入車中。
因為紀蕪早有準備,所以聞到迷煙的那一刻,她做了兩手準備,然後假裝昏迷。
“吱呀”一聲,是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就在這瞬間,連弩三箭齊發,接連向著死士射去!
“嗖!”
“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