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唇貼在了一起,重逢後的吻,溫柔而又纏綿。
直至兩人氣喘籲籲,才終於依依不舍地分開。
謝錚將紀蕪摟在懷中,心中所有的焦躁與不安,正被不斷緩慢地撫平著。
她離開的這些日子,大多數時間,他都吃不下也睡不好。
這會兒得她在懷,困意猶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令他抵擋不住,他甚至來不及多說什麼,就沉入夢鄉之中。
紀蕪靠在謝錚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也覺得難得心安。
正當她想要說些什麼時,忽然聽見他細微的呼嚕聲傳來,令她有些驚訝,抬頭望去。
瞧見他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明顯消瘦的臉龐以及眼下不可忽視的烏青,忍不住低低歎了口氣。
雖然這一路上回來,她稱得上是吃好睡好。
可身為孕婦,她也的確會更加嗜睡些,見他睡著了,她也忍不住倦意襲來,往他懷裡又鑽了鑽,很快睡了過去。
卻說另外一邊。
榮安郡主吩咐過護衛後,又跟謝淮裕說了幾句。
想到單獨留在另一間屋子裡的小兩口,終究不大放心,便拉著丈夫隨她過來瞧瞧。
聽著屋裡沒有動靜,便讓人躍上屋頂,掀開瓦片看了看。
得知小兩口一起睡著了,終於踏實了些,於是挽起袖子,要親自下廚做上一頓家宴。
想了想,她還特意吩咐一聲,讓人去一趟侯府,請紀明昭過來。
沒有想到的是,侯府那邊很快派人傳話回來,說今日紀明昭身體不適,改日再來登門謝罪。
既然知道那是個孕婦,榮安郡主自不會計較。
隻等著廚房裡做好了飯菜,命人裝了個食盒,儘快送到了侯府。
晚間,郡主夫婦跟紀蕪還有謝錚一起,在郡主府共進晚膳。
榮安郡主也沒避著,直說了自己派人去請紀明昭,但她身體不適,所以沒來的這件事。
說完以後,她注意到謝錚極快地向著紀蕪看了一眼,似乎小心翼翼地。
聯想到之前得到的一些回稟,不由得挑了挑眉。
謝錚的注意力都在紀蕪身上,因此並未注意到自己的母親。
他原本以為,在聽說了夫人身體不適、所以不能前來後,身旁的她一定會像從前那般,關切地問上幾句。
不曾想她聽見以後,隻是動作稍頓,不曾有其他反應,這讓謝錚的心裡不免有些奇怪。
而此時,正低頭吃著東西的紀蕪,實則心裡有一點亂。
剛才的一瞬間,當聽到長姐身體不適時,她下意識想要關切地問問。
可就在將要開口之時,眼前忽然浮現出那枚玉牌,還有紀明旭說過的那些話。
所以,她將關切的話語全都咽了回去,甚至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想要儘快回到侯府去。
她倒是想親眼瞧一瞧,自己的長姐是真的身體不適,還是不想來找的托詞?
難不成,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回到京都的這件事……
整張桌子上四個人,其中有三人各懷心事,唯有謝淮裕安靜地吃著飯。
定遠侯府內,王氏正陪著紀明昭一起吃晚飯。
郡主府命人送來的食盒放在一旁,裡麵的菜肴全都被擺在桌上。
王氏品嘗著郡主夫婦做的菜,麵上露出驚訝。
她見女兒一筷子都沒動過,忍不住開口道,“明昭,你婆母的手藝非常不錯,你不嘗一嘗嗎?”
“母親,我身體不適,所以沒什麼胃口。”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紀明昭的臉色看上去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