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輕收回手,“不違法犯罪的話,陛下您說。”
果然,她就知道想出宮沒這麼簡單,君以渡心思太深,隨時隨地都在算計著她,算計著所有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帝王心術?
當真深不可測。
“此事對神女來說,非常簡單。”
*
天子留宿關雎宮的消息一傳出去,秦婉柔一個茶杯砸在傳話那小宮女的頭上,她氣得渾身發抖,想當初帝後大婚,君以渡被迫留在鳳儀宮,也隻是枯坐一個時辰後立馬就離開了,根本沒碰她。
宮中嬪妃都羨慕她,兩月來隻有她承寵,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君以渡什麼都沒發生。
那他去關雎宮也隻是枯坐一夜嗎?她不信。
賀雲輕躺在小榻上,手中把玩著那塊代表天子令的玉玨,仔細藏在枕頭下,翻了個身看向隔著紗簾平躺在床榻上的君以渡,“先說好哈,我做不好你不能怪我,我沒經驗。”
“嗯。”君以渡覺得煩,翻身背對賀雲輕。
賀雲輕做了個鬼臉,蓋好被子沉沉睡去。
淩晨四點,賀雲輕睡得正香,被君以渡連人帶被從小榻上揪了起來,“起來,服侍朕更衣。”
賀雲輕腦子都是懵的,眼睛都沒睜開,打了個哈欠,“來,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君以渡蹙眉,手指動了動,“做什麼?”
賀雲輕猛地掙開他的手,“你長手了啊?我還以為沒有呢。沒有的話我幫你穿。”
兩人對視,氣氛緊繃。
君以渡抬手掐住賀雲輕的脖頸,還沒發力,賀雲輕已經感覺到了那股窒息感,一個顫栗,人清醒過來,就聽君以渡淡漠開口“雲輕,最好不要忤逆朕。”
戴著玉扳指的食指輕輕在賀雲輕脖頸間摩挲著,賀雲輕背脊發涼,也不覺得困了,憑什麼不能忤逆,他是皇帝就什麼都是對的嗎?
她這麼想,卻不敢這麼說,賀雲輕及其惜命,她訕笑著意圖去扒拉開君以渡的手,“是我睡懵了,我的問題,陛下不要怪罪,我這就給你更衣。”
君以渡鬆手,將人重新丟回塌上,就著寢衣出了殿門。
賀雲輕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什麼意思?又不要她服侍了?
喜怒無常!君以渡肯定有點什麼大病!
賀雲輕忿忿錘了被子兩拳,她必須要早點完成任務回家,這個地方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皇帝腦子有泡!
倒回塌上感覺還沒睡多久,綠萼就進來了,“娘娘,卯正了,該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
“不去不行嗎?”
綠萼撩起紗簾,打開半扇窗戶,“娘娘,您就彆為難奴婢了。”
賀雲輕想了想,昨天君以渡好像確實沒說她再也不用去請安了,這可真的好為難啊。
卯正,五點鐘,天都沒亮,真是瘋了。
賀雲輕閉著眼坐在銅鏡前,任由綠萼擺弄自己,手裡捏著糕點有一搭沒一搭往口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