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繁華街景不斷在車窗外倒退。
同一片天,卻並沒有北城那麼藍。
雲很厚,陰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會有傾盆大雨墜下來。
葉家祖上都從政,祖宅建在半山腰,從這裡一直到山腳,住的都是官一代官二代。
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管理森嚴。
掃碼登記過後,兩輛車才一路上山,停進了葉家的院子裡。
穿過長長的回廊,走進屋子裡,玄關處有專人幫著取拖鞋,一次性的那種。
慕初堯沒好氣地白了那人一眼,“沒眼色的東西,滾一邊兒去。”
然後從鞋櫃裡把他的拖鞋放在了溫雨瓷的腳邊:“姐姐,穿我的。”
他曲蹲著身體,幫溫雨瓷把鞋換上。
一是想這樣伺候她。
二是借此向家人表達對溫雨瓷的態度。
葉清越話少,但也做了跟弟弟同樣的事情。
客廳那邊沙發上坐滿了人,稍微回頭便可以看到玄關處的一切。
一個個臉色都變了。
“呦!清越和初堯倒是會心疼媳婦兒,看來咱們葉家也要出情種了呢。”說話的人捏著嗓子,陰陽怪氣的。
慕初堯牽著溫雨瓷的手走進去。
舌尖抵著上牙膛,笑的惡劣:“三姐的魚尾紋都出來了,是肉毒杆菌失效了嗎?”
葉今禾:“!”
氣的雙眼一瞪,剛要訓斥這個忤逆她的侄子,慕初堯便又開了口。
“彆生氣,連川字紋也有了。”
葉今禾已經五十多歲了,從過了三十就開始各種微整形,最忌諱的就是彆人在她麵前說她老了,有皺紋了。
“慕初堯!”
葉共帆沉聲道:“好了,還有客人在,大呼小叫像什麼樣子?”
“爸,我……”
“行了,你弟弟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還非得在這個事情上追究嗎?”葉共帆已經年過八十了,看起來仍舊精神的很。
“爸。”慕初堯終於收斂了那吊兒郎當的笑:“這是我媳婦兒,溫雨瓷。”
三個字,被他認認真真念了一遍,每個字都是重音,生怕人聽不清似的。
葉清越也牽著沈繁星過去:“爸,這是沈繁星,我的妻子。”
所有人打量審視的目光在溫雨瓷和沈繁星之間徘徊。
兩人一起說了聲:“你們好。”
葉苡寧是葉家的五小姐,在葉清越和慕初堯出生前,她是最小的,也是最得寵的,所以性子沒其他人那麼沉穩,尖酸刁蠻一樣不落。
她鄙夷的目光掃過溫雨瓷和沈繁星,“第一次見長輩就這麼空著手,沒錢連禮教也沒有嗎?”
這種進門下馬威早在溫雨瓷和沈繁星的意料之中。
兩人默契地保持沉默,給這兄弟倆表現的機會。
若是他們不給力,任由她們被欺負,那就得快點兒把離婚提上日程了。
好在慕初堯和葉清越都是長了嘴的。
“阿瓷養了我三年,我們剛從她的私人小島上回來,四姐你沒有小島,不知道有多好,我跟你說啊……”
慕初堯吧啦吧啦說了一堆,越說葉苡寧的臉色越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