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嬤嬤猝不及防被打得愣在原地。
回過神後摸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隻覺得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餘光看到微微有些震驚後便是一臉幸災樂禍的平兒。
一時之間心裡也是難堪的不行。
下意識想還手,手剛剛抬起來,又被理智扼住了。
她訓斥明媚兒幾句是正理,但是若敢打明媚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擊的話剛在嘴裡過了一圈,隱約聽到身後似是有響動。
她立刻就換上了無辜的樣子,看著明媚兒,聲音也是忍辱負重的不行。
“明姑娘,奴婢知道您得寵脾氣未免大一些。”
“可是您現在的脾氣,未免也太大了。”
“奴婢隻是為了您好規勸幾句,您若不愛聽,奴婢以後不講就是。”
“隻是奴婢再怎麼說也在宮中服侍多年,你也不能平白無故無名無分地罰我啊。”喜嬤嬤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下一秒,汪公公的聲音傳來。
“喜嬤嬤,你鬨什麼呢?”汪公公的聲音不悅。
喜嬤嬤暗暗皺眉,很快又恢複正常,轉過身時眼圈都紅了。
“汪公公,實在是您誤會我了。”
她把她方才說的話美化了一番,變成了一套像是掏心掏肺為明媚兒好的話一樣。
“汪公公,你說這宮裡刀槍劍影何其鋒利,奴婢說這些也是為了明姑娘好啊。”
“不成想是奴婢說話太直,得罪了明姑娘,明姑娘竟然給了奴婢兩個巴掌。”
她越說越激動,胸口都上下起伏,但臉色還是那麼忍辱負重。
明媚兒就在一旁冷臉看著喜嬤嬤演戲。
等汪公公的眼神過來時。
明媚兒隻說一句話:“汪公公,我們也算是相識已久,我不是個惹事的性子。
隻是喜嬤嬤說話太過於紮心,口口聲聲說我小產之事,再如何我懷的是龍嗣,不能讓她人任意評論。”
汪公公頷首:“奴才知道的明姑娘,您不用解釋。”
真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喜嬤嬤比不上現在的明姑娘一根手指頭。
景文帝邁步出現,大步走到明媚兒身邊坐下,十分自然地拉過她白皙的手,細細看了一下。
“疼麼?”
近幾日明媚兒做康複,他下朝早也曾見過兩次,痛苦非常,能把人痛得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呼痛都是變聲的。
他心裡也不舒服。
問過太醫,也隻有如此才能儘可能減少後遺症。
雖是痛,也隻能忍了。
明媚兒看著景文帝關切的眼神,眸子微動,但也不動聲色地抽回來了。
“多謝陛下關心,奴不疼。”
景文帝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也收回來了。
轉而冷著臉去看喜嬤嬤。
一種天子的威壓瞬時而出。
“喜嬤嬤對明昭儀不敬,責打五十掌,貶至掖庭服勞役。”
景文帝話一出,喜嬤嬤驚得眼睛瞪大。
“陛下,奴婢…奴婢知錯,請陛下饒恕啊。”
她現在可是堂堂尚寢局有頭有臉的五品女官,這是苦苦熬了二十年才得到的位置。
為此她放棄了出宮嫁人的機會,還暗地裡找了個有權勢的太監結成對食。
裡子都丟了,才爬上來的。
現在若是被一擼到底,那看她笑話的人該有多少?還能再爬起來嗎?
“奴婢不知明姑娘…不對,明昭儀的身份,隻是想著多規勸一些為了她能在後宮中生存得更好而已。”
喜嬤嬤為自己辯解。
哪怕是陛下最討厭下麵的人找理由為自己開罪,她也不得不說。